雖然心疼,但幾人也知,很多時候都是有心無力罷了,死了的人死了,可活著的人還得將日子好好過下去。
有些事情就像是剛剛癒合好的傷疤,不提也罷,提了便能重新將那受傷的人扯得鮮血淋漓。
幾人到達主院的時候,承恩侯老夫人正坐在迎窗軟枕之上,和二夫人並幾個小輩說著閒話。
見自家女兒和一向疼寵的外孫女進門,老夫人臉上的笑意都更深了幾分,她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女兒身邊的外孫女。饒是見多識廣,都不由有些訝異道:“我的薇薇,今日這身可真襯你,直叫我這個老婆子看花眼了!”
念薇見自己的二舅母和幾位表哥都在,臉上都不禁泛起了些紅暈,她低頭羞赧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外祖母,你竟會拿我打趣,哪裡有您說的那麼誇張啦!”
念薇這話頗有些小女兒的嬌態,說的既討喜又可愛,聽到她這樣說,滿屋的人都不禁被逗笑了。
幾人聊了一陣,便聽到有下人回稟說已經有客上門了,承恩侯老夫人這才遣了兩個媳婦並幾個外孫和孫子去前廳招待,隻留下了江夫人與念薇兩人在身邊敘話。
老夫人心中,對這個自己打小疼愛的外孫女的婚事十分惦念,她的這些孫輩裡,除了早逝的孫女,就隻剩下念薇這一個女娃了。
彆看老夫人平時近乎不理事,可心裡卻是如明鏡一般。她倒也知道江家與武昌侯家議親一事。可誰知前段時間竟聽說兩家冇成。如今見了女兒和外孫,自然是想要問問詳情。
承恩侯府眾人都不是那迂腐之人,可武昌侯府的事情還冇落定,江夫人心中有所顧忌,所以她和自家母親說的時候,隱去了沈辰逸已有外室一事,隻隱晦說武昌侯府門風不正,而且念薇現在也並不喜歡沈辰逸了,因而兩人的婚事便作罷了。
江夫人說完,老夫人的心中轉了幾轉,不由提醒到:“武昌侯家既不是那門風清正的人家,倒不是怕他們明著做什麼手腳,就是怕這事情冇成,他們暗地裡再起什麼齷齪。你們可要防著點,尤其是薇薇哪裡,切莫讓人鑽了空子。”
“母親,他們怎麼敢!”江夫人聽自家母親說完,忍不住震驚出聲,她自小被承恩侯家保護的很好,怎麼也想不到武昌侯家可能會暗地裡對念薇怎樣。
老夫人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心中忍不住暗暗搖頭。她和老侯爺對雖然對女兒也精心教導,可是也著實將她保護的太好了些,那些陰私齷齪伎倆她自小也冇經曆過,若不是嫁給了江華斌,怕是有的苦頭吃了。
念薇看著自己的外祖母,心中不禁一陣欽佩,薑還是老的辣,自己之所以防著武昌侯府,蓋是因上一世的經曆所致。可自家外祖母,僅僅通過這些蛛絲馬跡,便能提醒他們注意,簡直和自家祖父不分伯仲。
看到念薇的神情,老夫人便知道,她剛剛的提醒,念薇心中十有**也是有些底的,不然麵色也不可能如此平靜。想到這裡,她摸了摸念薇的鬢角,慈愛一笑道:“還是我們家薇薇懂事,你是不是早有準備了?”
“外祖母火眼金睛,您放心,父親已經在提防了。”念薇的頭在自家外祖母的手上蹭了一蹭,撒嬌道:“外祖母,今日是您七十壽誕,不提那些不相乾的人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