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雜,夢懷故孤身走入巷道,他不圖虛名,但求太平,民眾無恙。
廢墟旁,記者、畫者趕至,分工明確。
畫者描摹現場,爭相畫出一線的慘烈狀況,好出售換取大價錢。
記者進行報道,手持靈氣話筒。
內部陣法運行,記錄音頻,再將其轉換,傳輸至靈氣中。
靈氣是萬物載體,包括電信號。
“本台記者喻文波為您報道,適才懷幽驚現殺手,邪惡萬分,造成了不下二十人死亡、六十餘人瀕危重傷。”
房屋抖動,吊燈搖擺,地底有巨型靈獸鑽行,窩縮於懷幽地表之下。
酥菡阮一清二楚,這是師傅在催促。
她大步跑去,在拐角處攔下夢懷故,二人麵麵相覷,顧卻而言。
酥菡阮咬著嘴,拿出手帕,擦去他脖子上的紅印。
“你的脖子上,還有我的賞賜呢,就這麼不捨得呀。”
夢懷故不為所動,走至一旁讓路:“未來的莂靈下王,我擋著您道了,對不住,請吧。”
酥菡阮撩起頭髮,侷促湊上前:“懷故,這才一小時不到,你就第二次令我刮目相看了。”
她搓手手,貼了上去,欲抱住他:“小甜甜,夢夢,懷故,我們複合吧,好不好。”
夢懷故往後退,讓她撲空,側麵斜視:“我可不是舔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了。”
酥菡阮欲哭無淚,夢懷故瞅準時機,揮臂狂奔,隻為甩開前女友。
“誒嘿嘿嘿~”伏地魔的同款笑聲。
酥菡阮窮追不捨,奈何巷道十八彎,叫她始終追不上。
她氣急敗壞,痛哭流涕,漸漸哭花了妝容:“懷故,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我把一切都給了你,包括寶貴的初身。”
一抹鼻涕一把淚,鼻頭酸澀。
“懷故,幸虧咱倆冇領證,領了證,我不得耽誤你一輩子。”
夢懷故癲狂大笑,雙臂撲棱,搖頭晃腦:“啊哈哈哈~~~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咱能複合嗎,懷故。”
“還能再見嗎,懷故。”
“再見的時候,你要幸福,好不好。”
夢懷故一個急轉彎,鑽進狗洞,要屁的體麵,就鑽狗洞。
酥菡阮不甘示弱,也鑽了進去,奈何有大雷、長腿,她差點卡住,費大勁硬生生爬了出去。
夢懷故漸跑漸遠,酥菡阮嚎啕大哭,奔赴前男友。
“你的世界以後冇有我了,沒關係,你一定要幸福,懷故。”
“夢夢!”
“小甜甜!”
“懷故,冇有你,我怎麼活啊,懷故。”
往昔如昨,曆曆在目,她隻記得,二人相識了一年多,精準到521天,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數字。
她憶起從前,今朝沉思複想,倒也意猶未儘、回味無窮。
街道牆上粘貼畫像,像中女子是酥菡阮,當代‘莂靈族’如日中天的大明星。
她是一位莂靈,非人類,屬於靈人。
你追我趕,日落西山。
夢懷故開懷大笑,視若無睹邊上的路人,衝向馬路對麵。
三分鐘後,他抵達了火葬場。
他藏石像後,露頭窺探。
酥菡阮笑了,無助地笑了。
她眼眶微腫,散開頭髮,垂頭喪氣,環顧西周,自己竟追至了火葬場。
“懷故,你好無情,其實,我很愛你。”
她摘下麵紗,擦拭熱淚。
火葬場內,走出了一支喪葬隊伍。
“我滴二大爺,我最疼愛的人,生活的苦楚有八分,你卻吃了三分。”
“我滴二。”
“啊啊啊啊!”
激動尖叫,瘋狂粉絲。
“是酥菡阮,是酥菡阮。”
“酥菡阮,給我個簽名吧,求求你。”
“酥菡阮,我是你的狗,汪汪汪汪。”
“俺也一樣,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瞅瞅我,酥菡阮,我是你的狗。”
酥菡阮瘋狂粉絲,是這樣的。
地麵震動,人們站不穩,紛紛倒下,錯過了索要鉛筆簽名的絕佳時機。
一邊是前男友有秘密,藏起來,堅決不複合。
一邊是師傅催促,急於回‘三桐嶺’處理事宜。
“酥菡阮,我們是你的狗,汪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
他們趴在地上,搖股乞憐。
酥菡阮不予理睬,失落飛走,遁入地麵與師傅會合。
地麵又一次震動,嚇壞了報道的記者們。
“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懷幽地震頻發,或迎來覆滅,終焉將至。”
夢懷故仰天大笑,被口水嗆到,在地上瘋狂打滾、咳嗽,臉色憋得鐵青。
車伕汗如雨下,人力拉車駛過,報童奔跑叫賣。
咣噹咣噹,靈導車速馳,安全進站,它是陣法催動、靈氣製導的載具。
“懷幽站到了,請各位乘客有序下車,歡迎下次乘坐。”
旅客成群結隊,有序下車,聽導遊講解。
“到達世界最中心,懷幽。”
“太美麗了,懷幽,哎呀,這不山莊麼。”
“各位遊客這邊請,避暑山莊在這裡。”
車站不遠處有一旅遊景點,商業化的避暑山莊,大熱門,有宰客的行為。
有人結伴走向結界巨門,夢懷故忙不迭衝去,及時攔下他們。
“各位遊客,景點在對麵,我這是平等山入口,裡麵有一隻巨型邪魔,它特彆可怕,總在路上嚇唬我,要把我一口悶。”
“這位少俠,莫不是看大門那位?”
“閣下就是傳聞中那不成氣候、毫無根骨、不可修煉、依賴姐姐、孩子氣的弟弟?”
“我有個朋友,他聽了你這段話很難過。”
夢懷故抓起木棍,晃了晃:“快走,彆敬酒不吃吃料酒。”
“開什麼玩笑,歐珀大大的弟弟能是他?
她可是響噹噹的小說家,怎會與一個人類產生關係!
身為書迷我不能接受。”
“歐珀也是我的偶像,我五十年老書蟲了,她的師傅可是藿孔鳩,靈人的領袖,你這半吊子,憑什麼是歐珀的弟弟!”
“哦。”
夢懷故摳鼻孔,一副無所謂:“略略略,氣死你,你有種打我呀,混蛋,誒~打不著打不著。”
50年老書蟲氣得跑開,真想削他,看不慣又乾不掉。
“小帥哥。”
“啊?
誰叫我?
嘛事兒?”
結界散發波動,催促夢懷故回去,他忙於甩開前女友,疏忽了約定時間。
“我們剛下車,是外地的旅客,請問這是進入平等山的通道嗎?”
懷幽城後方,是臭名昭著的‘平等山’,屬於懷幽版塊的一部分。
“對。”
他收起小板凳,揣上報紙、熱水壺。
“我下班了,不再看大門,想死的儘管進去哈,我不攔著,我姐姐喊我回家吃飯。”
“你姐姐是?”
“不值一提。”
他跑向入口:“也就是靈人女王的三位愛徒,碎骨王之女薩勒芬,翡石王之女歐珀,左嘴王之女溫婉淑,靈人三傑的三位女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