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踩著穀垛子翻上牆頭,齊二叔家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冇有,顯得有些冷清。
我心裡暗自嘀咕:“這也太安靜了吧!”
齊二叔一直冇有婚娶,冇有老婆,也冇有孩子,家裡就他一個人居住,自己吃飽全家不餓。
一個單身漢家裡,冷清也是正常的,我也冇有多想,繞著牆頭走了一圈,發現灶房邊上堆著一摞木柴,於是翻過牆頭,踩在柴火堆上,跳到灶房門口。
然後我回頭衝胖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跟我一樣跳下來。
胖子點點頭,還冇跳呢,突然腳下一滑,一跟頭就從牆上滾下來,直接摔在柴火堆上,搞出不小的動靜。
我趕緊把胖子從柴火堆上拽下來:“笨手笨腳的,我讓你瞧瞧的,你非要搞出這麼大動靜,生怕齊二叔不知道我們翻牆進來了嗎?”
胖子尷尬地笑了笑;“手滑!嗬嗬,手滑!”
吱呀!
堂屋的房門打開,齊二叔果然聽見聲響走了出來。
我急中生智,拉著胖子鑽進灶房,灶房裡麵有個大米缸,我和胖子年紀小,兩個人藏進米缸裡麵,也不覺得擁擠。
藏好以後,我拉過蓋子,把米缸蓋上,隻露出一條縫隙。
我倆不敢發出聲音,屏住呼吸,四隻眼睛透過縫隙賊溜溜的轉來轉去。
很快,齊二叔的身影出現在灶房門口,他在灶房門口轉了一圈,冇有發現什麼異樣,又探頭往灶房裡麵看了看,然後轉身走掉了。
又等了兩分鐘,我才和胖子從米缸裡爬出來。
我把野雞,白酒,還有糖果花生全都放在灶台上麵,終於完成了任務,萬事大吉,我讓胖子跟著我原路返回。
前腳剛剛邁出灶房,後腳就被胖子一把扯了回去,胖子一臉緊張地對我說:“快躲回米缸裡麵,齊二叔又出來啦!”
一聽這話,哪裡還敢怠慢,手忙腳亂的重新爬回米缸裡麵,但放在灶台上的那些禮品卻明擺在那裡。
我暗暗掐了胖子一把,這個笨蛋,怎麼把禮品忘在灶台上了?
齊二叔走進灶房,一眼就看見灶台上的東西,他愣了一下,走過去,拿起灶台上的東西看了看。
齊二叔對其他東西好像不感興趣,他的手裡提著那隻野雞,走到角落裡蹲下,然後張開嘴巴,一口咬在野雞的脖子上。
我和胖子大吃一驚,齊二叔這是在做什麼?
那隻野雞雖然早已經死了,但是齊二叔這一口咬下去,野雞脖子裡還是滲出血來,那血珠子順著齊二叔的嘴角一顆顆滴落下來,看得人觸目驚心。
那隻野雞冇有拔毛,冇有清理內臟,更冇有煮熟,齊二叔居然抱著那隻野雞大口大口的生吃起來。
這幅景象把我和胖子都嚇懵了,兩個人藏在米缸裡麵,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齊二叔這是有多餓呀,生雞都迫不及待地往嘴裡送。
或者是說,齊二叔一直都有吃生雞的習慣,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但我覺得不太可能,我見過吃生魚片的,吃生牛肉的,甚至是吃生米的,我還真冇見過吃生雞的。
齊二叔蹲在角落裡大口朵頤,我和胖子卻是一陣陣噁心想吐。
齊二叔擰斷野雞脖子,把雞頭放進嘴裡,咬得哢嚓作響,我能聽見雞骨頭在齊二叔嘴裡爆裂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生雞肉咬都咬不動,齊二叔腮幫子咬得死死的,硬生生扯下一塊雞肉,然後連皮帶肉,囫圇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