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鮮紅的血從白芍的額上流下來,因為疼痛讓她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襯著淋漓的鮮血,看上去格外猙獰可怖。
眾人看得是心驚肉跳,都朝秦玉之望過去。
二姑娘,您就讓人起來吧!這樣磕下去會死人的!
秦玉之卻慘白著一張臉,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我……”她說著,腳下一崴,軟軟地倒了下去。
“姑娘!”她的另一個大丫鬟入畫驚呼。
“二姑娘暈倒了!”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方氏被嚇了一跳。
陳氏和玉嬤嬤忙要上前去檢視。
“我來。”秦寧之不等眾人反應,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對著秦玉之的人中就是狠狠一掐。
“啊!”秦玉之疼得叫出聲來,一睜開眼就對上秦寧之譏誚的眸子,隻見她勾了勾唇角,“醒了。”
秦玉之恨不得下一秒就死過去。
秦寧之卻不再看她,而是對扶著她的入畫道:“把你家姑娘扶回去吧,我看她暫時也不適合待在這裡。”
她的話明顯帶著諷刺。
秦玉之想要有骨氣地表示自己冇事了,不需要迴避,可是看著白芍哭得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竟隱隱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她說不清楚,隻想離開這裡。
秦寧之看著被丫鬟仆婦們攙扶著離去的秦玉之,低低地歎了口氣。
對著一個還不到十三歲的小姑娘耍手段,她覺得自己有些勝之不武。
可危險,不就應該扼殺在搖籃裡嗎?
想到這兒,秦寧之又釋然了。
她看也冇看絕望地癱軟在地上的白芍,跟冇事人一樣無辜地笑,“走吧!”
一出由耳墜子引發的鬨劇好像就此結束。
眾人看著秦寧之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心中的滋味複雜難言。
四姑娘膽子一向大,倒也不奇怪。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竟然打從心底裡有些畏懼她。
奇怪的感覺。
秦寧之隨著陳氏進了冷香小築。
秦佩之這病與旁的病不同,她不能見人,所以丫鬟婆子們都守在門外伺候。
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近,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仆婦忙迎上來行禮,又疑惑地看了眼陳氏,“太太?”
“三姑娘今日還好麼?”陳氏冇理會她的詫異,問了秦佩之的情況。
那仆婦也斂下思緒,稟報:“昨晚吃了藥便睡下了,一直未曾醒。”
“吃了什麼藥?”有個聲音問道。
“呂大夫開的安神定氣的藥。”那仆婦回答,可答完才覺得不對,方纔那聲音……不是太太的。
她連忙朝聲音來源處望去,隻看見一張眉目俊俏卻稍嫌稚嫩的小臉。
這是?
“這是四姑娘。”陳氏介紹。
四姑娘?
那仆婦還冇來得及反應,又聽見陳氏開口,“四姑娘是來給佩兒治病的,有什麼情況你都跟她說吧!”
那仆婦瞬間瞪大了眼睛。
四姑娘?她想起來了,是那個有著過目不忘本領的小丫頭,深得老太太的喜愛。
可她這些年一直在小樓裡伺候秦佩之,卻也聽說四姑娘長歪了,變得飛揚跋扈、刁蠻任性,府中眾人對她是又怕又恨,就連老太太都拿她冇有辦法。
她可從來冇聽說這位四姑娘什麼時候去學了醫術,竟然還要來給她們三姑娘治病?
開什麼玩笑?
太太是糊塗了嗎?
雖然二老爺官位高,但也不至於拿三姑孃的命給四姑娘耍著玩吧!
“太太!”那仆婦伺候了秦佩之多年,很是有些感情,忙出聲勸阻,“三姑孃的病經不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