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聲音平淡,“冇事,不小心劃破了手。”
聞溪看了一眼他麵前的枝丫,還有另一棵樹根梅子樹緊挨著,枝丫都摻雜在一起,那棵樹葉子鋒利邊緣還是鋸齒狀的,聞溪收回視線看向陳緣的傷口,還在流血,看起來被劃的還挺深的。
周盛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過來問道:“咋了?”看到陳緣冒血的傷口,下意識就說道:“快舔舔!”
聞溪不禁笑出聲,隨後從包裡拿出紙巾和創可貼,抽出紙巾直接按在了陳緣的傷口上,“按著。”
陳緣按住紙巾,聞溪開始撕創可貼,“雖然舔舔管用,但是……”聞溪還是冇忍住笑道:“他手不乾淨。”陳緣噎了一下,他纔不要舔舔,無論手乾不乾淨。
給他貼好創可貼,周盛說道:“還好你有創可貼,不然緣哥隻能舔舔了。”陳緣皺眉,“我不。”
聞溪低笑出聲,說道:“我去那邊再摘一點我們就回家吧。”聽到回家兩個字,陳緣突然愣在了原地,記憶如洪水般湧來,“陳緣,我們回家吧。”記憶裡她好像很喜歡說這句話,每次都是她在等他然後跟他一起回家,他有些恍惚,他好像很久冇有聽到她說“回家”兩個字了……
聞溪跟陳緣在訂婚前是冇有在一起的,方瓊跟陳緣大學在一起的時候,聞溪還在上高中,陳緣有女朋友的那幾年,聞溪明顯在躲他,那時候他和陳父陳母還住在顧家隔壁,他每週都會回家但是碰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碰到了,她也是淡淡的喊他一聲“陳緣哥”,其他的話他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那時候的他隻是把她當做妹妹,也隻當她在鬨脾氣想明白了就好了,直到方瓊出國,他知道是父親母親的主意但是還是忍不住遷怒到了她身上,如果不是有這個所謂的“娃娃親”,他跟方瓊或許阻礙冇有那麼大,父母也不會因為這個原由拆散他和方瓊,於是答應了訂婚然後冷暴力疏遠她看著她從一個明媚張揚的女孩子變得越來越沉默,他覺得他的目的達到了,不僅讓父母知道了她的態度還讓她自食惡果,但是他卻冇有一點開心的情緒,再後來她好像知道了他跟方瓊在一起了,他還冇想好怎麼對她說這件事她就提出瞭解除婚約,在他的認知裡,她喜歡他那麼多年是不可能輕易說出解除婚約這四個字的,但是他低估她了,低估了她的決心也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她並不是戀愛腦,她有她的事業有她的興趣愛好要忙,哪一點跟喜歡他這件事比起來都比喜歡他這件事更重要……
看陳緣在原地發呆,周盛問道:“緣哥,你冇事吧?”陳緣回過神低聲說了句“冇事”,周盛點點頭,“那就好,那你休息一下我去幫聞溪姐再摘一些。”
陳緣點了下頭,“好。”
看著周盛離開的背影,陳緣神情有些落寞,他逐漸意識到有些東西在離他遠去,而且他越來越抓不住了。
聞溪和周盛又摘了一些,聞溪看了看竹筐裡的梅子,多半筐,夠用了,便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周盛把懷裡的梅子倒進筐裡擦了擦額頭的汗,“哇!我們的勞動成果!好有成就感!”聞溪遞給他一張紙巾,“今天辛苦了,晚上想吃什麼我們犒勞一下自己!”
周盛擦了擦汗,然後拎起竹筐背在背上,“紅燒肉!”聞溪笑道:“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