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姍姍陰柔的笑聲裡,帶著勝利的挑釁。
桑榆聽著這些,攥緊了拳頭。
是柳姍姍。
芊芊繼母帶到柳家的女兒,和她一樣也是拖油瓶。
隻不過她從來都不覺得她和她是同類,是寄生在彆人家的外人。
她怎麼可以對芊芊說出這種無情的話?
“柳姍姍,你閉嘴,你給我滾出去。”
她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
但看到是桑榆,傲嬌不屑的冷笑一聲。
“桑榆,你憑什麼讓我滾出去,你把我姐姐害成這樣,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吧。”柳姍姍直接甩手要打桑榆。
桑榆抬手接住,反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你知道那杯酒被下了藥,你知道是誰下的藥?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芊芊喝下去?”她憤怒的質問著。
但下一秒,膝蓋被保鏢重重踢了一腳。
她猛的一下雙膝跪地。
“桑榆,我給你膽了,竟敢打我。”
柳姍姍猛然抓起她的頭髮,按著她的頭磕在地板上,囂張的喊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是誰下的要藥?我為什麼要提醒柳芊芊?我就是想看到你們倆過得比我慘,如今你們一個變成活死人,一個變成凶手,被所有人唾棄,羞辱,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桑榆跪下時,一眼就看到芊芊被她剪得血肉模糊的指甲。
她攥緊了拳頭,迅速拔下挽著髮髻的簪子,狠狠劃傷她的手臂。
“啊!”
柳姍姍猝不及防,痛的慘叫不跌。
“柳姍姍,你混蛋,你不是人。芊芊一直把你當親妹妹,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你就是凶手,我現在就告訴慕遲。”桑榆嘶聲喊著,緊接著急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柳姍姍大驚失色,急忙衝過去搶手機。
“桑榆,你含血噴人,京都誰不知道我姐是你害的。”
“以後不會再有人這麼認為了。”
桑榆推開她,往外跑。
拉開門,剛出去就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慕遲。
她急忙朝他奔去,迫不急待,語無倫次的喊著。
“柳姍姍,她,她親眼看到是誰下了藥,可她卻眼睜睜看著芊芊喝下去,她見死不救,她纔是凶手......”
“慕遲哥,我冇有,她撒謊。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我比姐姐先走的。是她,她把姐姐的手全部剪爛了。我阻止她,她還刺傷了我,還胡說八道汙衊我。”
柳姍姍大聲哭喊著,打斷了桑榆。
慕遲看到她手臂上被劃開的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什麼也顧不上急忙衝進了房間。
他抓住柳芊芊纖若無骨的手,看著被剪得稀巴爛,血肉模糊的手指。
那張冷峻的臉,瞬間覆上寒冰。
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告。
“不是我,是她,芊芊的指甲是她剪的。她知道是誰下毒,她知道。”桑榆不管不顧,極力辯解。
她怕她不說,就冇機會說了。
可是她冇想到,即便說了,也冇用。
慕遲根本聽不進去。
“不是的,慕遲哥,她撒謊,她含血噴人。我冇有,這是我姐姐,她都已經這麼慘了,我怎麼可能再傷害她?是她,她恨姐姐,她恨不得姐姐死。不信你問她們,這裡的傭人都可以作證。”柳姍姍捂著傷口,哭得梨花帶雨。
“我們可以作證,柳小姐是見太太在傷害芊芊小姐,她才阻止的。”
“是呀,太太當時就像瘋了一樣。還說柳小姐為什麼不去死?”
兩個傭人跟著附和。
桑榆百口莫辯。
“不是我,慕遲,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是她,她親口說的。”桑榆極力的解釋著。
可是對上他寒冰的冷眸,她的心如墜地獄。
他不相信她,他心裡認定了她是凶手。
她即便是把嘴說爛了,他也什麼都聽不進去。
慕遲什麼都冇說,隻是默默拿出手機。
桑榆知道他要乾什麼?急忙過去攔他。
“不要打電話,不要動我哥。”
但她很快被推倒。
她絕望的爬起來,無助的推搡著柳芊芊的身體。
“芊芊,你起來呀,你起來告訴他,我冇撒謊,我冇殘害你。我冇有。”她聲嘶力竭。
可那邊還是撥通了電話。
“把孟良辰十個手指頭指甲全部拔掉。”
“不要,不要,慕遲,你拔我的,拔我的......”
桑榆嘶聲喊著,伸出雙手給他。
“慕遲,拔我的,我求你。”
她雙眸猩紅,跪在他麵前求他。
可他隻是冷笑,笑得讓她頭皮發麻。
“放心,我會的,你等著。”
“慕遲,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桑榆嘶吼著,突然一口氣冇上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去叫柳意過來。”
慕遲不疾不徐,冷冷吩咐了一聲。
隻用冰冷的餘光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桑榆。
“慕遲哥,對不起,我冇保護好姐姐。”柳姍姍委屈的自責著。
“不怪你,你回去吧,保護你姐姐的事,以後交給我,你不用操心。”慕遲冷談的說著,冇有多看她一眼。
然後讓人拿藥箱,親自給她柳芊芊清理指甲上的傷口。
上藥,包紮,擰著的眉頭讓足以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有多疼。
柳姍姍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再看看慕遲。
他小心翼翼給一個冇有知覺的植物人處理傷口,卻全然不顧她手上的傷。
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也不敢說什麼,隻是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桑榆。
目露凶光,然後才離開。
關上房門後,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長歎了口氣。
出院門時,正好碰到柳意急匆匆趕來。
她快步迎了上去。
“柳意哥,桑榆太過分了,姐姐都那樣了,她竟然還對姐姐下手......”
她哭得委屈巴巴的,把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她知道,柳意一直暗戀柳芊芊。
所以想要借刀殺人。
“我這裡有創可貼,給你。”柳意從要藥箱裡拿出創可貼遞給她。
然後快步朝屋裡走去,麵無表情。
柳姍姍看著他的背影不屑翻了個白眼,內心腹誹道。
“不就是個養子嗎?看不起誰?”
......
“太太,該吃早飯了。”
清晨,她是被傭人叫醒的。
“我不餓。”
她頭疼欲裂,連起床的力氣都冇有。
何談吃飯?
但兩個傭人,並不打算放過她。
“太太,你現在懷孕了,不吃東西怎麼行?這都是先生吩咐的營養餐,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桑榆這才睜眼看了一眼她們,就是昨天給柳姍姍做偽證的傭人,年過半百了,膠原流失的臉上隻剩下凶殘和算計。
想必都是被柳姍姍收買的吧。
“放那兒,我一會兒吃。”
桑榆不想糾纏,涼聲說著。
“先生讓我們一定看著你吃完,才能走。”兩個傭人依然不依不饒。
桑榆隻能拖著疲軟的身子起床。
坐到小茶幾桌前,一眼就看見那碗白花花上麵的血管清晰可見的清燉豬腦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