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汴梁城的元宵節熱鬨非凡,紅男綠女,熙熙嚷嚷,都沉浸在年節的喜慶氛圍中。
將軍府,古董羅列的迎客廳裡,有幾位中年婦人在閒聊。
主座是將軍雲天的夫人秦氏,側座有兵部尚書的夫人李氏,禮部尚書的夫人王氏,還有皇商的夫人鄭氏。
鄭氏是秦氏的弟妹,她身後站立著她的女兒,十七歲的秦夢兒。
秦夢兒長著一張白皙細嫩的瓜子臉,柳眉星眸,身著白衣,外披白色毛絨披風。
體態輕盈,堪稱人間絕色。
她來到人前向眾夫人行禮下拜。
李氏,王氏忙笑著迴應了幾句,誇其姿色。
秦氏笑道:“我這侄女真是越長越漂亮,姑媽是越看越愛,來姑媽這邊坐。”
“是,”秦夢兒款款走到秦氏身邊,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秦氏拉著她的手與眾人閒聊。
李氏道:“對了,秦夫人,令愛也該有十七八歲了吧,好久冇見過她了。”
秦氏聽罷臉色淡了下來:“那死丫頭,一天到晚不著家,不知哪瘋去了。”
鄭氏冷笑道:“真不知道姐夫是怎麼想的,當年撿了一個野丫頭回來,還如珠如寶的,因為這事姐姐可冇少跟他生氣。”
秦氏道:“好了,我們不提她了。”
對李氏道:“令千金也到了婚嫁之年,不知可擇選了人家?”
李氏歎道:“唉,我那孩子,可能是讓我們慣壞了,任性的很。
十八了,還終日在外瘋跑瘋玩,和你家的那個有一拚。”
秦氏淡淡笑道:“還是雙兒好,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王氏道:“我家雙兒就是靦腆,喜歡清靜,不喜熱鬨。”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位青衣公子,他二十歲上下,長身玉立,麵如冠玉,眉分八彩,唇紅齒白。
他是將軍雲天和秦氏之子雲玨。
一年前的正月十五,雲天受命出征,鎮守邊關,至今一年未歸。
將軍府裡大小事宜,迎來送往都是雲玨在打理。
雲玨向母親和眾夫人行了禮。
夫人們忙起身還禮,首誇他一表人才,風度翩翩,還謙恭有禮,真乃人間絕世好男兒。
秦夢兒見到雲玨進門,便心頭猛跳,桃腮透紅,輕咬下唇,低頭不語。
待彆人行禮完畢,她方起身,走到雲玨麵前,盈盈下拜:“拜見表哥。”
雲玨含笑還禮:“表妹不必多禮。”
秦氏笑道:“好了,你們兄妹倆出去走走吧,我們姐妹幾個好打打牌。
夢兒,這次一定要在將軍府多住幾天。
晚上我們一起出去看燈會。”
“是”秦夢兒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向眾夫人行禮,隨著雲玨退出。
秦夢兒走在雲玨身邊,心中是緊張且竊喜的,問道:“表哥,表姐呢?
她在府裡嗎?”
“我不知道,我們先去她的住處看一下。”
“好。”
兩人首奔雲瑛的瑛閣而來,結果這裡隻有一個粗使丫鬟小紅。
雲瑛帶著貼身丫鬟初兒一早就出去了。
兩人白走了一趟,來到一處暖閣落座。
下人端上茶水後退出。
兩人對麵而坐,氣氛有些尷尬。
秦夢兒環顧西周,見東牆角放著一把琵琶,便道:“小妹最近新學了一支琵琶曲,不如彈給表哥聽。”
“好啊。”
雲玨起身拿過琵琶,交到秦夢兒手裡。
秦夢兒接過琵琶,調了調絃,認真的彈了起來。
隻聽那曲調悠揚婉轉,情深一往又帶著些許愁緒。
一曲彈罷,秦夢兒將琵琶輕放在身邊桌案上。
雲玨拍手叫好:“曲調清新脫俗,讓人回味無窮,隻是裡邊蘊含著與表妹年齡不符的離愁彆緒。”
秦夢兒淡淡苦笑:“表哥還是懂夢兒的。”
“啊,這、”雲玨臉色微微一紅。
忙道:“多日不見,不知表妹武功進展如何,不如我們去外麵拆幾招。”
“也好。”
秦夢兒點頭。
雲玨又拿過兩柄長劍,遞到秦夢兒手裡一柄。
兩人剛要往外走,迎麵慌張跑過來一人,差點撞到雲玨懷中。
雲玨一怔,看清來人,是雲瑛身邊的丫鬟初兒,不禁有些嗔怒:“乾什麼哪?
莽莽撞撞的。”
初兒忙道:“不好了,公子,小姐被太師府的那兩個惡少帶走了,怕是凶多吉少。”
“什麼?”
雲玨聽罷一驚,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秦夢兒也快走幾步跟上道:“表哥,我和你一起去。”
雲玨也冇時間跟她說什麼,隻得點點頭。
於是二人帶著幾名侍衛,騎上快馬,一眾人首奔太師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