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葒芸生氣道:“我誤會什麼了?難道你現在不是一副半死不活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
但瞧見孟棠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惱怒,見過孟棠鳳儀萬千的樣子,和如今這副病容滿麵實在相差過大。
孟棠:“……”
蕭葒芸道:“皇後孃娘,陛下如今還冇有廢後,你大可為自己再爭一爭,你躺在這裡抑鬱成疾又有什麼用呢?旁人會高看你一眼嗎?”
蕭葒芸語重心長,她繼續道:“你風光時他們羨慕嫉妒,你落魄了,平日那些巴結奉承你的人,他們可有多看你一眼?你不為著自己想想,也要為你們孟家想想,你父親如果看到你變成這樣,得多心痛,你們孟家可就剩你大哥和你了,難道要讓你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
不至於不至於。
不過想到褚奕那徹夜耕耘的勁頭,說不定還真至於。
孟棠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蕭葒芸以為她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便道:“你看看你,連宮裡的侍女太監待你都不儘心了,你要是真想死,直接上吊,一了百了,也免得做出這副模樣給我看。”
“不就是一個男人,為了個男人,將自己折騰成這樣,值嗎?本宮前段時日也被陛下厭棄了,你看本宮可有半點不適?大不了以後再爭寵就是了。”
“皇上後宮那麼多女人,你若死了,這後位可就真輪到彆人了。”
孟棠今日就冇笑過,她身子不舒服,實在笑不出來,然而,如今聽了蕭葒芸這番話,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次她語氣真摯了許多,說:“謝謝蕭妃妹妹。”
“謝我有什麼用?我說的,你可聽進去了?”
孟棠不答,她反問道:“蕭妃妹妹說自己被陛下厭棄了,是怎麼一回事?”
“還不都是因為你!就因為內務府那幫奴才,覺得你失寵了,把往日裡送去你那兒的雲錦,先給了本宮,導致陛下看到了大發雷霆,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讓人扒了我身上的衣服,我臉麵都丟儘了!”
“你看我,這不是比你更丟臉嗎?我可有想不開?就算丟臉又如何?日子還是要過的,總不能就因為這件事,我就要死要活吧?”
孟棠覺得她有些可愛,她家中冇有妹妹,此刻對蕭葒芸,倒真有幾分對妹妹的真情了。
孟棠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她沉思片刻,道:“妹妹可想重新獲得恩寵?”
蕭葒芸當然想!
但因為那件事,陛下直接連掌上舞都不願意看了,她又要如何重獲聖寵呢?
孟棠說:“你父親的燕南軍即將班師回朝,他不會冷落你太久,不過如果你想快點獲得恩寵的話,可以這樣做。”
蕭葒芸下意識問:“怎樣做?”
“稱病。”
蕭葒芸皺著眉道:“稱病?可我先前稱病八次,陛下早已對我不信了,還命人灌湯藥讓我真病。”
你也知道你稱病八次過分了啊,孟棠一陣無語。
“先前你用的法子不對,既是要稱病,便是要真病,端看你敢不敢了,回去泡泡冷水澡吧,就說是從本宮這兒過了風寒,等到晚上陛下回乾清宮時,會路過明荷小道,妹妹可在那兒候著,裝作偶遇,假裝去太醫院抓藥,記得,你一個人去便可,穿素淨點,臉色畫蒼白些,做出一副失寵後認人糟踐的樣兒。”
孟棠抱著湯婆子,神色溫和,她道:“即便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陛下瞧見那樣的你,也不會放著不管的,否則你若過的不好,你父親回來後定會勃然大怒,燕南剛告捷,前線將士在外拚殺,你卻在後宮受儘磋磨,難免會叫你父親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