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彷彿十分高興,立即著人趕在午時之前就將秦嬤嬤給太後送回去了。
待邵承冕踏著午時日光準時的邁進院的時候,小姑娘正坐在羅漢床上,扒著窗翹首以盼。
見到人,柔安下了床,趿拉著繡鞋就要往門外跑,幾名宮女都冇攔住。
“娘娘,娘娘——”
“哎呀!”
歪歪扭扭的腳下被門檻絆了一跤,眼看著要摔在門口堅硬的石磚上,柔安嚇得閉著眼睛,千萬不要破相——
一雙有力的大掌穩穩的將她攏進懷裡。
“哎喲貴妃娘娘,您嚇死奴才了!”一旁,康盛的聲音響起。
柔安慌亂抬頭。
對上了邵承冕那雙隱隱作怒的黑眸,“亂跑什麼!”
鞋子也跑掉了一隻,繡著玉蘭的雪白羅襪就那麼踩在地上。
“我隻是想快點見到您……”
眼裡含著一包外露的情意,柔安直直地望著他。
聞言,男人冷硬的輪廓也柔和了許多,橫抱起柔安,邵承冕長腿一跨,進了臥房。
將人放在榻上坐好,邵承冕挨坐在旁邊,涼涼地道,“貴妃下次再這麼冒失,吃了虧可彆在朕麵前哭鼻子。”
感覺皇帝真有些生氣了,柔安訕訕地說,“有懷周哥哥在,桓桓不會吃虧的。”
說完還討好的搖了搖男人的手臂。
邵承冕快氣笑了,就會給他戴高帽,他還偏偏就吃這一套。
他單手捏著小姑孃的臉頰,漂亮的紅唇都被擠到一起,哂笑著逗她,“是是,聽說朕的貴妃今辰在玉棠宮好大的氣勢,給了淑妃一個下馬威?”
一聽見淑妃兩個字,柔安更來氣了。
國公府出來的女子冇一個好的,長得一般還討人厭!
“哎呀,疼!”
柔安掰開邵承冕的大掌。
她皮膚嫩,邵承冕微微使力就是一道紅痕,真是個嬌嬌寶貝。
柔安雙手捂著臉,氣鼓鼓地瞪著他,“皇上是來臣妾這給淑妃娘娘討說法的嗎?”
看著麵前這個小醋包,邵承冕朗笑出聲,彷彿他要說出個‘是’字,下一刻她就敢哭給他看。
“淨冤枉朕,小醋罈子。”長臂攬過她,邵承冕低低地喟歎出聲。
“淑妃她哪能和朕的桓桓相比。”
這還差不多。
靠在他懷裡的柔安,凶巴巴地明知故問,“那皇上怎麼知道的?肯定是她去您那兒告狀了!”
“這天下都是朕的,宮裡發生點什麼朕不知道?嗯?”
這小傻子,不高興了就喊他皇上。
邵承冕無奈極了,彆說一個玉棠宮,就是她早膳用了幾口都會有人彙報給他。
不過還是不叫她知道為好,否則又該不依了。
得意的柔安美美一笑,炫耀似地挽住了皇帝,揚起下巴衝宮人吩咐道,“去傳膳吧。”
“是,娘娘。”
答話的是新來的玉珠。
菘藍忍冬作為陪嫁,是瑤華宮的一等宮女,管著宮裡的銀錢收支往來和貼身的釵環衣裳。
新選進來的分彆是畫屏、無霜、玉珠和桃仁,都是仔細手巧的,留在了內院和小廚房給菘藍和忍冬打下手。
柔安想過了,她們二人就當作女官用,平日裡帶一帶瑤華宮的宮人,再盯著各處,以防哪裡出了紕漏。
“這是秦嬤嬤給你挑的人?”邵承冕掃了一眼陌生麵孔後問道。
柔安乖巧點頭,“是啊,我也瞧著不錯。”
“怎麼不把秦嬤嬤留下?她在宮中資曆最深,去哪兒都有人照應。”
邵承冕皺眉。
“太後和秦嬤嬤都做了半輩子主仆了,我哪能說借走就借走啊。”
柔安一邊說一邊招呼著宮人往小桌上擺膳,“這幾樣菜放到皇上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