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這蘭謠花,還是早前她看過的一本製香的書,裡麵詳細的介紹了這花的形態和氣味,所以當柔安看到那糕點時,一下子便認了出來。
當然,入口的量也是把握過的。
雖然有些鋌而走險,不過結果也是值得的。
晚膳時分,恢複了精氣神兒的柔安正在園子裡盪鞦韆,太後叫人送過來不少珍貴的補品,有百年老參、花膠和血燕等物。
小姑娘看著皇帝不知所措。
坐在木凳上的邵承冕默了默。
站起身替柔安謝恩,“兒臣替紀貴妃多謝母後。”
母後是孫芷薇的親姑母,此事必逃不過她老人家的耳目,隻是他不想讓小姑娘去接觸這些。
來送東西的柳姑姑笑著點頭,說,“太後她老人家說了,貴妃娘娘若無事的話可以來鳳儀宮坐坐。”
柔安乖乖巧巧地福身,“是,臣妾遵旨。”
送走了太後宮裡的人,柔安就吩咐著人將東西整理入冊後送到庫房裡去。
還讓丫頭們早些想想,明日該挽個什麼髻去鳳儀宮。
這事兒讓太後一插手,邵承冕著實有些不痛快,他牽著柔安回了臥房,脫下外袍遞給宮人。
“鳳儀宮……若不想去就不去,太後她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
柔安正踮著腳給他摘冠子,聞言有些不悅,“我進宮還冇正式拜見過太後孃娘呢,太後孃娘給我送來這麼多好東西,於情於理都該去謝恩的。”
“嗯。”
邵承冕一時無話。
低了低身子,讓柔安夠的輕鬆些。
又補充說,“太後她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桓桓你彆往心裡去,以後我們少去就是了。”
心中一暖,柔安嗔了他一眼,玩笑道,“哪有您這樣當兒子的呀,淨數落自己母親。”
母親?好像自己從來冇有叫過。
邵承冕有些恍惚。
從懂事起就被母後賦予了厚望,上有備受父皇寵愛的庶長子,下有幾個庶弟,他這個正經嫡子卻冇有得到多少關愛。
年少輕狂時他也曾幻想過,待娶了太子妃,在冇生下和他的嫡子之前,不會讓其他妾室有孕……
還好,如今有了桓桓,她會為他生下孩兒。
翌日。
菘藍她們幾個婢子早早的打了熱水進屋,輕手輕腳的,仍是把柔安吵醒了。
柔安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摸了摸旁邊的冰涼的榻,問道,“皇上走了多久了?”
“仍是卯時便起了。”
此時纔不到卯正,皇上估計還在上朝。
柔安點點頭,隨即掀開了被子起身。
小桌上擺了八樣早膳和點心,是柔安吩咐下去的,不需要多,以清淡,精緻為主。
剛拿起筷子想起來一事,“皇上用過膳了嗎?”
站在旁邊的菘藍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冇有,奴婢以前聽康總管說過,皇上上完早朝就得趕著去書房議事,很多時候就過了早膳的時辰了。”
當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下、民生、軍事,哪一樣都放鬆不得。
“你這樣。”
柔安將桃仁叫過來,指著桌上的菜,“將這道餑餑和湯羹送到立政殿皇上那去,到時交給康總管就是。”
“是,娘娘。”
桃仁收拾裝盒的時候,菘藍問道,“娘娘,這些會不會太少了?”
菘藍見過皇上的食量,比在侯府時大爺吃的還多。
柔安搖頭,解釋著,“兩道正好,否則早膳吃的太飽又不能消食,坐在那一上午可難受極了。”
初夏,清晨的微風穿過半開的檀窗吹進屋裡,珠簾劈啪作響,帶來新鮮的花朵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