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而行,太陽已過半 輪,街上的人稀稀疏疏,二人已行之儘頭。
“京南,還走嗎?”
二人麵前出現了一條土路通往樹林,樹木茂密 ,一絲光也透不進來,清晨薄霧未散,林中更是朦朧難辨。
霎時, 群鳥亂撲,將二人逼退至土路,路的交界處紅光乍現,路側樹木向二人衝來,沈卿二人沿土路往裡跑,跑約六百米,樹木皆靜,將來時之路堵的嚴實。
“京南,我不舒服。”沈卿小臉兒通紅滿頭大汗,拉著沈京南喘著粗氣。
“靈力流失。”
沈京南猛然拉起沈卿,一拽腰間長繩,衣衫散開,本就不太好的沈卿更顯狼狽。
“沈京南,你乾什麼!”
隻見歺靈佈滿金紅條紋,發出紅色光芒擴大把沈卿包裹其中,隻露雙眼、鼻子與嘴巴,活脫脫一木乃伊。
沈京南把沈卿抱起,原本藍白色的玄舟變得陌生,黑色劍身上佈滿有規則的血色紋路,劍柄處刻著弓烜二字。
“沈京南,放我下來!”
“師尊,靈力流逝可回不來。”
“……”
沈卿(原):“這樣不是正好,既然他想抱,就讓他抱著唄。”
沈卿(現):“好什麼呀!我一個男人被一個男孩抱起來,何況我還是他師尊。”
沈卿(原):“男人?切!就你?”
沈卿(現):“你瞧不起誰呢,今年我可十八了呀。”
沈卿(原):“呦!不小,沈京南也不過十五。”
聽到此話,沈卿的心再次受到打擊,他竟然被小自己三歲的男孩兒輕鬆抱起來,還他媽是公主抱!
罷了,這都是夢,還是睡一覺吧。
沈京南低頭看向呼吸均勻的沈卿,嘴角微微勾起,放慢了飛行速度。
心還挺大,擔驚受怕了一夜,確實該好好睡一覺了。
縱然時間萬般緊迫
臨近紅線
但願此時沉沙細淌
卿可安眠
不顧天下之人生死憂患
為君一人
與君同歸
暖陽高懸,三月的太陽並不刺眼,沈京南緩緩降落於一條溪水邊。
“阿卿。”
“……嗯。”沈卿眉眼惺忪。
“師尊到了。”沈京南柔聲說道,把沈卿放下 手臂麻痹不堪,反而心情更愉悅些。
雙腳著地,歺靈散開,縮小還原,一條白綾輕緩的落在沈京南手中。
涼意入懷,猛然清醒的沈卿慌忙整理衣衫,奪過沈京南手中歺靈:“你怎麼都不說一聲!”
“師尊,情況危急,徒兒未來得及……”沈京南一副可憐巴巴的看向沈卿。
“你……”沈卿雙頰微鼓,皺著眉頭甩袖而去 ,不想他藏了一天的糖果脫袖而出滾至沈京南腳下。
沈卿匆匆返回,去搶沈京南手中的糖果卻被沈京南緊緊抓著。
“我的。”
“什麼你的,我的,你這孩子怎麼不講道理呀。”沈卿多次未掙開,氣急 敗壞。
“我的……”沈京南雙眼含淚,緊緊握住沈卿的手。
WC,他可是男主啊,就為了一顆糖!
“給你給你!”沈卿用手為沈京南擦乾眼淚,語言中儘是不耐煩。
搶我糖吃的小屁孩兒!
沈京南一把將沈卿拉入懷中,在沈卿耳邊低聲說道:“謝謝……阿卿……師尊。”
“什麼阿卿師尊,好好說話!”你還有幾個師尊,沈卿一掌拍在沈京南背上。
“師——尊——”
“……”咦——偷偷嫌棄的某卿。
“魔族?嗬,這滄嵐派可真是 臥虎藏龍。”鎮外,一年輕男子手中玩弄著隻紙蝴蝶,鈴鐺隨著他的調弄“叮鈴”作響。
“京南,你看,這有戶人家。”沈卿二人未走多久,便發現一座木屋。
木屋前用柵欄圍了個院子,院子中曬著幾件衣物,女人雙目無神與兩個孩子嬉戲打鬨,本應溫馨無比,卻因為幾人的動作僵硬,皮膚黑紫而詭異。
一男子從屋內走出,約三十歲,手持書籍,麵帶微笑:“泫兒,瀅兒。”聲音溫雅卻無絲毫起伏。
整個房屋被結界覆蓋,無數精元彙入,裡麵的人也愈加正常。
“你們怎麼在這兒?”紅衣女子來至二人身後,看到結界正常,隱隱鬆了口氣。
“這就是你禍害百姓的原因嗎?”憤怒超於恐懼,沈卿衝女人吼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