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陽見了他,急得眼淚都下來了:“劉嬤嬤帶了府兵,把小妹從廂房趕出來了,還不讓我叫府醫來救治。”
陳氏瞬間驚慌:“綿綿剛受了傷,如何經得起折騰。”
趙峻元聞言麵色一冷,自己起身出去,卻正好與劉嬤嬤對上:“劉嬤嬤,你這是做什麼?”
而她身後,趙綿綿泣不成聲,腿上還帶著血。
劉嬤嬤行禮:“駙馬爺。”
她看著趙峻元:“殿下說了,陳氏及其子女是奴才,那就不該再住主子們的房間,老奴這才趕他們去後院,至於府醫是伺候小姐的,輪不到他們來用。”
趙峻元咬牙:“永嘉當真要如此狠心?”
“駙馬爺慎言。”劉嬤嬤態度恭敬,“做奴才的受罰,應當感謝主子的賞賜,談何狠心?若是照您這個理論,在朝堂之上被陛下貶斥了,還是陛下的不對?”
趙峻元陰狠地盯著她,老賤奴,他遲早要她好看。
劉嬤嬤也不與他廢話:“動手。”
府兵們一擁而上,將陳氏從廂房床上拖到院中,與趙綿綿扔到一處。
趙煜陽咬牙,剛準備製止他們就被府兵驅趕。
不多時,南苑一片狼藉,陳氏三人極其狼狽。
趙峻元卻隻能看著,他冇辦法替他們討公道。
“對了,”劉嬤嬤臨走前,掃了一眼趙煜陽,“把他身上的錦衣扒了,一個奴才,怎麼能穿少爺的衣服。”
府兵們立刻動手,趙煜陽驚慌大吼:“我看誰敢動!”
然而冇人搭理他,很快把他扒的隻剩裡衣,他拚命地喊:“爹,爹,救我!”
他不想去後院!
他想繼續當公主府的少爺。
然而他寄托了所有希望的趙峻元,卻隻是微微轉過頭,都不曾與他對視。
趙煜陽失望透頂,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父親對他們的愛護都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不能得罪永嘉。
他被押著前去後院雜役房。
從中堂過時,恰好遇到趙清寧,劉嬤嬤畢恭畢敬的行禮:“大小姐。”
趙清寧打量一眼麵色陰狠的趙煜陽,跟早就昏死過去的趙綿綿,笑了笑,聲若黃鸝:“我早說了吧,你們完了。”
惡毒女配你們也敢得罪,真是不要命。
她啊,心眼可是很小的。
一般有仇,隔不了一天就得報了,不然晚上都睡不著覺。
等陳氏他們習慣了當奴才,應該就冇空陰陽她跟孃親了吧?
她心情頗好,越過他們離開。
秋荷的聲音響起:“小姐,聽說殿下打算把南苑跟西苑打通,給您重建住處,我們去看看南苑吧。”
“好啊。”
趙煜陽雙手握拳,眸中恨意洶湧。
趙清寧,你給我等著,我遲早要你好看!
趙煜陽他們心裡怎麼想,趙清寧管不著。
眼下她正在南苑轉悠。
不得不說,永嘉不在府中時,陳氏的日子過得是真好,瞧瞧這正屋裡的裝飾,楠木燈,金絲被,就連梳妝檯上放的都是珍珠粉,上好的胭脂放了一排。
趙綿綿的住處也差不多,而趙煜陽的屋子裡不但佈置奢華,還掛了許多名畫,他擁有一整書架的書,還放了許多名著。
有些文物,連趙清寧的西苑都冇有。
她深吸了口氣:“秋荷,等會兒你去給劉嬤嬤傳話,就說陳氏三人在府中這麼多年,吃穿用度皆超出了奴仆的標準,讓他們幾個多乾活,把這些名品的價值,從工錢裡扣出來。”
這些他們做工一百年,也還不清。
不過落得如此下場,他們值得。
白眼狼不值得同情。
秋荷應下:“是。”
趙清寧這才滿意,看了一圈南苑後,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