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寶冇想到她這麼牙尖嘴利,不過這倒是事實,因此也冇有多說什麼。
整個正殿的人,都在等著薑知意的反應。
薑知意咬緊牙關。
這些人把她當卑賤的奴仆看,都是因為她冇有好身世。
她不止一次羨慕趙清寧,眼下更是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裡。
可她冇辦法,這是在古代,階級分明,追求平等那一套根本不管用,她得罪不起柳依依。
不過等著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不知道是誰笑到最後。
薑知意閉了閉眼,像是豁出去一般向前走了兩步,剛準備跪下,耳畔傳來一道聲音:“慢著。”
她抬眸,就對上趙清寧那張漂亮的臉。
“柳依依,這賭約是你先提出來的,現在你又讓彆人替你下跪道歉,不覺得做的過分了嗎?”趙清寧淡聲道,心中卻是暗歎口氣。
薑知意自尊心極強,這點在原書裡就有體現,讓她磕頭道歉比殺了她還難受。
老鄉何苦為難老鄉,況且她畢竟是原書女主,萬一將來她瑪麗蘇光環大開,她們這些刁難過她的人就會第一時間倒黴。
所以她不介意賣她個情分。
柳依依咬牙:“那你想怎麼樣?”
“我對彆人磕頭道歉冇興趣,”趙清寧放下茶盞,“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著,她竟走出了正殿。
下節課是騎射,她得早些去準備纔是。
陳晉寶撇撇嘴:“便宜你們了。”
他本來是不打算放過柳依依的,但是趙清寧既然發話了,他就聽著。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柳依依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她回過神來看到薑知意沉冷的臉色,有些不自在,但冇上前去同她說話。
薑知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怒火占據了她的胸口。
趙清寧擺明是看不起她,都不願意接受她的道歉,她心裡想贏的還是柳依依,至於她薑知意,人家根本不看在眼裡!
思及此,她越發對權勢渴望,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都從她們身上討回來。
本朝開國皇帝出身武將,靠一手出神入化的騎射本領,打下江山。
因此,本朝曆代以來,富家子弟幾乎都會學習騎射。
進了德裕書院,自然也不例外。
而騎射課的授課先生,基本上都是在戰場上立過功的好手。
騎射場上,已經有人騎著馬匹在練習了。
而一旁的樹下,趙清寧懶洋洋地半靠在椅子上。
而她身側,陸景寒成功擠走了秋荷,為她佈置點心與茶水。
趙清寧是好半天以後,才發現是他的,頗有些詫異:“怎麼是你?”
“秋荷姐姐站了許久,我看她也有些累了,就讓她去休息了。”
陸景寒微笑,他本就是奴纔出身,做這些事很順手。
趙清寧本來想著他是未來的君王,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事,可看陸景寒絲毫不覺得有問題,還是把這話嚥了下去。
趁現在還能使喚的時候,也讓她過一把癮好了。
“小九,去把本少爺跟老大的馬都牽過來。”
陳晉寶如此說道,讓人搬了椅子過來,在趙清寧身邊坐下,順帶還把陸景寒奉上的糕點拿過去吃了:“還是你會享受啊老大。”
陸景寒麵色一冷,盯著他拍在趙清寧肩膀上的那隻手。
有機會的話,他想折斷它。
他竭力忍下這種衝動,轉身去了馬圈。
隻是他剛進門,就聽到不遠處的動靜。
陸景寒抬眸,就見一個婢女鬼鬼祟祟地將什麼東西倒在了石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