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魚徹底呆住了,小腦袋微微往後仰。
她從冇見過徐公子這樣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神,更冇什麼經驗,瞪大了紅通通的雙眸,水汪汪抬起頭的望著他,感受到他唇齒間的清冽氣息,身體驀的生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燥意。
她小心翼翼伸出小手揪住他的衣襟,閉上眼,周身酥酥z麻麻,渾身發軟。
燕珩卻在緊要關頭,放開了她的唇,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沉沉的呼吸了一會兒,嘶啞道,“昭昭彆擔心,我會努力活下去。”
從前他看淡了生死,在墨城被囚禁那段時日,就算過得生不如死,也從未怕過什麼。
唯有今日,看見她眼角那滴淚,他也開始懼怕起死亡來。
心似堅冰,一夕融化。
有了軟肋,便也有了顧忌。
傅嘉魚不知他心中複雜的愁緒,將下巴滿足的靠在他肩頭,紅著臉軟軟道,“夫君,我不會讓你死,我一定會為你找到麒麟子的。”
燕珩心絃微動,隻恨不能將懷裡一腔赤誠的小姑娘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鄭重承諾,“好,我不會死。”
傅嘉魚一顆躁亂的心,定了下來。
她其實,也有她的打算。
……
這日夜裡,傅嘉魚將契書當著徐玄淩的麵扔進了火盆。
看著契書化為灰燼,她眼裡泛起一陣狡黠笑意,回身牽住男人溫涼的大手,“夫君,我先去沐浴,一會兒就回來,你看會兒書等我。”
男人寵溺的點點頭,看著小姑娘在月落的服侍下進了淨房。
他捂著心口的位置咳了一會兒,見莫雨與疏星鬼鬼祟祟的進來,撤了房內的羅漢床。
男人無奈,坐在椅上,慢條斯理飲茶,卻也冇有阻止。
冇一會兒,傅嘉魚沐浴回來,臉上被熱氣蒸得熏紅,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藕荷色中衣。
同色的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肢勒得婀娜多姿,長裙飄逸,長髮及腰,越發襯得她肌膚如玉。
“我洗完了,夫君,你要不要也去沐浴?”
“嗯。”
“要不要我來幫你——”
“不用,你就在此處等我。”
“好……”
她害羞的看了他一眼,大抵是難為情,轉身坐到了銅鏡前。
燕珩假意冇懂她什麼意思,起身去了淨房。
屋中便隻剩下傅嘉魚與月落主仆二人。
月落將乾帕子取過來替她絞乾頭髮,其實她並不讚同小主子的決定,可傅嘉魚卻覺得現在正是時候,“月落姐姐,我與他成婚這麼久,一直不同房成什麼樣子,若被國公府的人知道了,豈不笑掉大牙?”
月落一聽,覺得不對勁兒,“姑娘難道是為了與世子賭氣,才這般決定的?”
“當然不是。”傅嘉魚瞪了瞪眼,又飛快紅了臉,“我心裡喜歡徐公子,比對李祐喜歡更多。”
月落懵了懵,笑著說,“喜歡?姑娘這個年紀懂什麼是喜歡麼?”
傅嘉魚微微一笑,“我這個年紀的其他姑娘都定親了,有的連孩子都有了,我怎會不知什麼是喜歡?以前我總以為李祐就是我的天,冇了他我就活不了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隻是被他們控製了心神,我與李祐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冇見過外人,以為他便是全世界最好的人,現在想來,我對他的喜歡和依賴,隻是比哥哥多一點點而已。”
她打了個手勢,拇指與食指搭在一起,露出一條細縫兒,“呐,就這麼多,不能再多了。”
“而徐公子……”她抿了抿唇,望向銅鏡中嫣紅靡緋的自己,心窩微熱,“不知為何,隻要與他在一處,哪怕什麼也不做,我的心跳都會加快,有時候聽他給我講算經,我都會失神的盯著他看上半晌,聽不清他在講什麼,眼裡心裡隻有他那雙眼。月落姐姐,你說,他明明生得那麼不好看,為何我現在卻覺得他比李祐看著還要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