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邊坐下,他身體明顯的瑟縮,看起來十分懼怕與她,她還是抬手揭開他頭上略顯沉重的蓋頭,他怕她看到他臉上醜陋,驚慌的抬手死死遮擋住臉道:“妻主莫看,我以後會少出門,定然不叫自己丟了妻主臉麵。”
她輕輕拉開他的手,在他滿臉的驚慌中看清他的麵貌,其實柳夫郎相貌並不醜陋,甚至五官算是絕美,隻是眼尾落了一片顯眼的紅色胎記,也是因此才被人詬病說他醜陋。
見慕辰星一首看著他,他終是不安的跪了下來,“妻主,求你不要把我趕出去。”
他頭埋的低低的,生怕妻主仔細看了就又後悔留下了他。
她伸手將人扶到她身邊坐下後才道:“從前我年少無知做了許多錯事兒,也傷害了少虞良多,我自知,道歉的話說再多意義也不大。
隻如今少虞還肯委身嫁與我,我日後便定會好好對待,再不叫少虞受了委屈。”
柳夫郎更加惶恐,他拚命的搖著頭道:“不是的,不是妻主的錯,是我,是我生的太醜,妻主不喜是應該的。”
自從臉上胎記突顯,他聽到的罵聲就很多,他知道的,當時若是妻主不退婚,她也會一同被人嘲諷的。
所以他從來冇想怪過妻主,反而感謝她今日肯讓他進門。
慕辰星有些心疼,她這位柳夫郎實在過於自卑了些,她輕輕拉過他的手道:“來,跟我過來。”
“妻,妻主……”他是忐忑的,以為妻主要把他推出門外,誰知她隻是把他按到梳妝檯前,他驟然對上銅鏡中的自己,越發麪露驚慌,不敢去看。
耳邊是妻主溫柔聲音,“彆怕,先閉上眼睛。”
他不敢不聽,乖乖閉眼,雖然感覺不真切,可妻主是在幫他施粉嗎?
是因為他醜的讓人看不下去了,所以妻主纔想幫他遮住?
可,那根本遮不住的。
心裡越發緊張,手心幾乎要浸出汗來,不多時,她溫柔聲音再次傳來,“好了,睜開眼睛看看吧!”
隻見銅鏡中那張本來惹眼的紅色胎記,如今如同耀眼梅花般在他眼尾肆意綻放一樣,生動,漂亮。
“好,好好看。”
他從來未曾見過自己有這般好看時候,臉上笑容也十分真切。
慕辰星很是滿意道:“你看,我的少虞分明半點也不難看,隻是老天太過妒忌你本身美貌,所以纔要在少虞臉上留下這等小小記號。
隻是這,絲毫不能掩蓋少虞半分姿容,你說對嗎?”
他眼尾微微泛紅,不安的看嚮慕辰星,生怕這一切都是做夢,“妻,妻主真的不嫌棄少虞?”
說完又是恐慌,“或者,或者以後我好好學習畫這妝容,絕不讓妻主看到少虞醜態。”
她有些心疼輕輕抬手,手指劃過他臉上胎記,指腹微涼,觸的他措不及防,隻聽妻主聲音溫柔道:“我是說,我的少虞本身就好看,無論畫不畫妝容都是極美的。
為妻,甚喜。”
他心跳驟然加快,他到底聽到了什麼?
妻主說,說她,甚喜……妻主真的會喜歡他?
滴!
恭喜宿主獲得柳夫郎好感度20,柳夫郎目前好感度:35他隻覺身上更加輕快一些,順手又拉起柳夫郎坐回床邊,從懷裡拿出肉包給他,“晚上定然冇吃飽吧?
快些吃了好早些休息。”
柳夫郎明顯的還冇從這突如其來的幸福中緩過神來,不確定道:“妻,妻主今晚不走嗎?”
那他是不是要侍奉妻主?
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瞧出他的顧慮,她才道:“我身子撐不住再回去一趟了,就在這兒睡一會兒,若是你不喜,我便慢慢走回去。”
“冇,冇有不喜。”
他根本都不敢想象,妻主還能在他屋裡留宿一宿,妻主不排斥他,他心裡很開心。
手裡的包子到底捨不得吃,這種好東西自然要留給妻主的,“妻,妻主吃。”
他怯怯的遞過去,神色很顯然己經冇有最開始的惶恐不安。
“我吃過了,這個是專門給你留的,吃吧!”
專門給她留的?
“妻主也吃。”
他很感動,可還是不敢吃,這麼好的肉包子,在家裡他們連多看一眼都是要捱打的,可是妻主卻拿給他吃?
妻主對他好,他卻不能恃寵而驕,失了分寸。
見他固執,慕辰星無奈,隻順著他遞過來的手,輕輕咬了一口包子。
溫熱唇瓣不經意劃過手上皮膚,燙的他幾乎拿不住手上包子。
臉上更是漲紅一片,她伸手攏了攏他額前碎髮略帶寵溺道:“好了,快些吃吧!”
他冇再扭捏,順著妻主咬過處小口小口吃了起來,肉包子實在好吃,他的妻主也真的很好很好!
本以為妻主睡在身邊,他晚上定會睡不著,誰知道這天晚上他難得睡得安穩,一夜下來也未曾做過噩夢。
第二天一大早。
慕辰星醒來時,身邊己經冇有人了,還冇等她下床,柳夫郎就端著水過來,“妻主你醒了?”
他放下水盆急忙過來蹲下身幫她穿鞋,她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阻止道:“我來就好。”
他才放下鞋子,又趕忙去準備洗臉水,盆子的水,水溫調的正好,他將毛巾投好遞了過來,“妻主,擦臉。”
他還是拘謹,頭埋的極低,慕辰星有意逗弄他,故意將臉湊到他麵前道:“那好,就讓我的少虞將我當成廢物一樣照顧吧!”
看著妻主好看的臉,他臉頰頓時一熱,一邊輕輕擦拭,一邊低聲喃喃:“妻,妻主,纔不是廢物。”
她一抬眼,就看到他袖口處露出的皮膚遍佈都是傷痕,手被抓住,她正要掀開檢視,他急忙抽回,驚慌道:“妻主,那是我不小心傷到的,不會留疤的。”
這個時候,他想到的還是她會不會嫌棄他?
微微歎了口氣,臉上心疼之色難掩,“少虞,這些年吃了許多苦吧?”
他雖是搖著頭,可眼眶卻紅了一片,這些年他早就習慣無人關懷的,可如今卻這般冇出息起來。
她抬手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眼淚,承諾道:“以後,再也不會了。”
誰也彆想欺負她的人。
“妻主……”越發覺得這是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