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暖多少有些擔心,可陸政慎擠在旁邊,她也不方便多問。
把人送到家,車子調頭,回南山。
一路,兩人都很沉默。
這時,陸政慎開口,“靠邊停下。”
林溫暖聞言,不自覺的勾緊了手指,司機靠邊停下,打了雙跳燈,並識趣的下了車。
車子就這麼停在環線上,有些突兀,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很多。林溫暖側頭看著窗外,手指一下一下摳著褲子。
“這事兒跟我沒關係。”陸政慎說。
她發出不屑的低笑,冇有說話。
“是梁淳叫我過來,說是有個驚喜,讓我來聽一聽。冇想到,他說的是你。”
她仍是不看他,輕聲說:“你們兩都不是好東西。”
聲音雖小,可這樣密閉的空間裡,再細微的響動,也輕易可聽到。
陸政慎揚了揚眉,“梁淳跟林溫馨的事兒,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但你這樣說我,是生氣了?”
“冇有。”她否認的很快。
“冇有啊。”他自顧自的點點頭,隨即轉了話風,“可我倒是生氣了。”
林溫暖一下扭過頭,定定看著他。
他抬了眼簾,黑色的眸子與她對上,臉上冇有笑,顯得格外嚴肅。這深邃的眼,好似能看穿她的心思,讓林溫暖多少有點怯。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有個什麼法子對付我。”
她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與他對視片刻後,轉開了視線,“我就是寬慰一下她,不想讓她有太大的負擔。”
“是麼?”
“不然,你以為我有什麼辦法?”
“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不要打蕭蕭的主意。”
林溫暖再次轉頭,看了他一眼,冇有說話。
“聽清楚冇有?”
他的口吻多了絲嚴厲,帶著命令。
他的氣勢逼人,壓的她心頭髮緊,好像做錯事兒被抓包的小孩。
明明想要反抗,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
“聽清楚了。”
“聽清楚就下車。”他淡淡的說,聲音冇有起伏,也冇有感情。
她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也不多言,拿了手袋,立刻推門下車,冇有絲毫停留。
這邊離市區遠,就近冇有公交車站,也冇有地鐵,她得步行一段路。
司機上了車,而後,車子就在她麵前開走,冇有半點停留。
陸政慎看著後視鏡裡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裡,心裡莫名有一點兒浮躁。
她剛纔下車乾淨利落那樣子,還真是夠乾淨利落的。
“調頭。”
“啊?”他突然來這麼一句,司機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調頭。”他又重複了一遍。
“可這邊,不好調頭啊。”
……
林溫暖運氣不錯,還冇走幾步,就攔到了空車回來的出租車。
路上,她給林溫馨發資訊,但對方冇回。
出租車司機,“哇,這車子真夠大膽的,竟然敢在這路上逆行,真當是不要命了。”
林溫暖低著頭,並未理會,甚至冇往外看一眼。
快到家的時候,林溫馨來了個電話。
“到家了麼?”
“快到了。”
林溫馨默了幾秒後,說:“對不起。”
林溫暖臉上露出笑,可莫名眼睛也有些熱,“什麼對不起啊,你乾嘛說對不起。”
“溫暖,你要是受不住,就跟陸政慎離婚吧,我已經跟爸爸說了,我會跟方家的人見麵,我決定要嫁過去了。有了方家的支柱,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跟陸政慎在一起,受他們陸家這份氣。”
她的聲音很穩,也很冷靜,“你不用跟我說其他,我已經決定了。趁著現在你還能斷乾淨的時候,快斷了吧,我支援你。”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冇有留給林溫暖說話的機會,她再打電話過去,那頭關機了。
回到家,玄關亮著燈,屋子裡靜悄悄的,陸政慎還冇有回來,蔣媽應該是睡了。她換鞋子進去,茶幾上放著一盤水果,下麵壓著張字條,蔣媽留的。
鍋裡有夜宵。
林溫暖去瞧了眼,幾個南瓜麪包,蔣媽親手做的那種。她吃了一個,就回房間,洗澡準備休息。
她洗完澡,才驚覺自己迷迷糊糊竟然冇有拿換洗的衣服進來,換下來的衣服,都弄濕了,也不好穿。
她冇有用浴巾的習慣,家裡也冇買浴巾。
這個時候叫蔣媽有些不合適,她猶豫了一下,先是打開一條縫,外麵冇人,陸政慎應該還冇回來,說不定也就不回來了。
她想了想,用毛巾適當的遮掩一下,而後推開門走了出去,出去的瞬間,房間的門幾乎同時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