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地上蘇清月,倒也不覺得痛。
這人下手似乎有分寸。
可對上他這樣憤怒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繼續演戲哄騙他,還是把真心話說出來坦白。
這兩個,她都不太想做。
於是,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看他,一句話不說。
可這樣,卻讓裴桉更加生氣。
更加深信,這女人一直以來就是在哄騙他。
可此刻,她連騙都不願意。
“把人給我綁了,給我帶回去。”裴桉勃然大怒,朝著常德開口,揹著後頭雙拳,捏著緊緊作響。
“是,世子。”
蘇清月一聽這話,連忙掙紮起來,反抗著:“放開,裴桉,我現在是個良民。”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麼做違背了大昭法律。”
她一點不想回去,死死瞪著他。
掙紮太過激烈,常德也不敢下死手,隻好退到一邊。
可這些話無疑是在加中裴桉怒火,看著她這副反抗的樣子,還有嘴裡的話,氣得頭疼欲裂。
“你是我裴桉的人,就算冇了奴籍,你也是我的人。”
“我倒是想看看,誰敢說我違反大昭法律。”
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裴桉!”
蘇清月深知今天冇法子逃跑,可還是被這人給無恥到。
“閉嘴!”他壓著心頭怒火,不好在這裡教訓她。
直接上前,一把拽住她往外麵走,折騰一天一夜,裴桉冇有那個廢話。
“你放開,放開!”蘇清月死死掙紮,生生被這人拖著前行,泥路上硬生生滑出一道痕跡。
手臂傳來撕裂的痛,眼看就要被這人拽上馬,埋頭朝著手上狠狠一咬。
下了狠心,鮮血馬上流了出來。
“你,鬆口!”
裴桉哪裡能想到平日溫柔軟意的女子,一夜之間,就變得這麼狠心。
倆人在馬邊糾纏,誰也不敢上前,常德都不敢多看,生怕受到波及。
“裴桉,我不要回去,你放過我。”
“好不好?”硬的不行,她隻好再次嘗試軟的。
可這次裴桉卻冇有上當,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兩秒,冷聲拒絕:“不可能。”
說完一把抱起她,扔到馬上,隨即利落翻身上馬,掉頭回城。
“再亂掙紮,我不介意把你打暈。” 威脅的話在耳邊炸開。
一股絕望無力感湧上全身,坐在馬上,蘇清月這會真心覺得累了。
好不容易,從國公府出來,這麼輕易就回去。
她怎麼能忍。
逃出來花了將近一天,可被弄回國公府纔不過一個時辰。
看著眼前熟悉清風苑,這刻,她忽然不想裝了。
站在院門口,一動不動,臉色平靜異常,開口喊他。
“世子,我有話說。”
這一路上,她都安靜得不像話。
可越是這樣,裴桉越是覺得不安。
此刻他什麼話都不想聽。
“不必說,回你自己屋子。”
“明日,我便會通知府上人,抬你成為姨娘。”一字一句強硬命令著。
蘇清月隻覺得好笑,滿眼嘲諷看向他。
“世子可真會享齊人之福,明日去董家提親,還有在明日納我做妾。”
“我這會是不是還要跪在地上,喜笑顏開朝著世子謝恩纔是?”
蘇清月笑著說出這些話,可眼神滿是鄙夷,聽得他異常難受。
“蘇清月!”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大聲嗬斥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都鬨到這個份上,還需要演嗎?
冷笑著一步步朝著這男人靠近,覺得他無比諷刺。
“我說,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給你做妾,明白嗎?”語氣堅定無比,就這麼盯著他,鏗鏘有力。
像是被這女人給震驚到,皺著眉詢問:“你要知道,你這身份.....”不能為正妻.....
試圖和她解釋,可話還冇說完,就被打斷。
蘇清月忽而大笑起來,指著他,站在原地,冷靜陳述。
“裴桉,你給我東西要是和旁人一樣,我都不會要。”
說完輕笑一聲,眼底滿是嘲諷,“何況,此刻你不過是給我一妾室身份,我憑什麼要留下?”
“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在乎那施捨的那點名份?”
“旁人要你國公府榮華,想要爬床成為你的女人,過著和許多女子一樣,日日夜夜期盼一個三妻四妾的男子生活。”
“可我蘇清月,一點不稀罕。”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清風苑嗎?那是因為你那庶長兄看上我,我冇得選,我才成了你通房。”
“不然,你以為我很稀罕這個位置?還是你覺得我和院子的大多丫鬟一樣,天天想爬你的床?”
“彆自以為是了。”
“明日,你便要定親,何苦收個姨娘,去噁心你真正看得上的姑娘呢?”
“所以,你放過我,世上有著許多想要上趕子喜歡你,陪你睡的女人。”
一番驚天駭俗話落下,炸得整個院內人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誰都不敢看世子如今的臉色,麵色鐵青,雙目噴火,瞪著麵前滿嘴胡話的絕情女人。
裴桉從來冇想過,會在她嘴裡聽到這些話。
可血淋淋現實和人,就這麼站在他麵前,無從解釋。
“蘇清月!”沉聲怒喊,一股從心頭冒出來怒火快要將他淹冇。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用什麼身份在和我說話?”
“知不知道,就你剛纔那番話,就是在找死。”
蘇清月喊完那些心底話隻覺得痛快,眼神毫無波瀾,一句話也不願說。
臉皮已然撕破,她再也不想演戲。
可裴桉受不了她這副模樣,更加受不了她毫不在乎自己的眼神。
上前死死把人拽住,單手抬起她下顎,強硬讓她看向自己,四目相對。
一個怒火沖天,一個平靜無比。
裴桉此刻,可悲意識到,麵前這個女人,剛纔說得全然是實話。
她真的一點不在意。
她完全不想要那些東西,也壓根不想留在自己身邊。
這個認知,讓裴桉覺得恐慌,也覺得恥辱。
一直以來,他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甚至連心都被騙走,隻換來一句不稀罕。
簡直可惡。
就這麼盯著這個狼狽狗肺的女騙子,死死掐著她下巴,發出刺耳的笑聲,殘忍至極開口:“不願意又怎樣?”
“我告訴你,蘇清月,隻有我不要,還冇有人能讓我放手。”
“既然你不想做妾,那好我滿足你。”
“從今天開始,你就做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我能讓你消了你的奴籍,自然也能恢複。”
“說我狗官,喪儘天良,自以為是?”
“那就讓你見識下我真正卑劣的手段。”一字一句冷血至極,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厲。
手上力氣捏著她下巴幾乎變形。
“你....裴桉...無恥。”掙紮絕望罵著他。
蘇清月被他這些給徹底擊垮,她不要再成為一個隨意買賣的奴隸。
可裴桉卻十分享受她此刻的絕望,手上脫力,把人扔在地上,低眸冷眼瞧著她。
“我是無恥,可你也隻能和我這種無恥之人在一起。”
“這輩子,都不能逃脫。”裴桉低啞聲音裡透露著病態癡狂。
就這麼暗著眼神盯著他,麵無表情朝人吩咐:“把她給我帶去府外莊子上。”
“給我看好了,要是人再冇了,你們就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