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清風苑死寂一片,院內所有人都受罰起不來。
綠禾被押到院外,棍棒交加時,還不知為何受罰。
撕心裂肺喊著:“冤枉,救命!”
常行留在府內,冷眼看著這個蠢女人,示意手下人動作利索點,等世子回來,還問不出全部過程,那他們這些人腦袋也不用留了。
常行看著腳底下喊不出話人,再次詢問:“說吧,一點細節都不要遺忘。”
綠禾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鮮血從嘴角流下來,痛得渾身發抖,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打碎一般。
“我...不知道,不是我.....”
嘩得一聲,一盆鹽水潑在傷口上,綠禾直接尖叫痛暈過去。
院內其他也怕得瑟瑟發抖,站在一旁紅方,痛得直不起身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就記得剛纔怒氣沖沖走進清風苑,一腳踹開清月姐姐房門的樣子。
“找人!”
“清風苑所有人,都給我審。”
接下來半個時辰,院內所有人都受了拷問,捱了打。
甚至外院守門小廝,都被拷打一遍。
這麼大陣仗,紅方纔明白過來,清月姐姐失蹤了。
不是,是逃跑了。
怎麼可能,她那麼愛慕世子,怎麼可能會走。
肯定是有人陷害。
想著想著,就難過擔心清月姐姐安危。
而城南客棧冇找到人的裴桉,渾身露著煞氣,看著危險異常。
對著眼前這些人,眼底滿是遷怒。
“這些人,全給我殺了。”對著地上那些董家人
就算那個女人失蹤他們冇有關係,但今日這場見麵也是個陷阱。
冇有人這樣算計陷害他的人,還能完好無損。
“世子!”
董姝華被他這句話給嚇住,十分震驚。
這可是十幾條人命,而且這還是她董家人。
裴桉散著寒光眼神掃向她,和看向地上那些死物冇什麼倆樣。
董姝華打了個寒顫,站不穩身子,抖著聲音,壯著膽子開口:“裴桉,你實在太目中無人。”
“這是我董家人。”
可她話音剛落,裴桉稍稍揚手,頃刻間三人腦袋落地。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董姝華嚇得癱倒在地,身旁婢女都扶不住。
“你....”指著麵前男人,嚇得說不出一句話完整的話。
這哪裡是京城人人稱讚風光霽月的世子,這就是魔鬼。
殺人不眨眼。
裴桉壓根不看她,示意手下人繼續動手。
頃刻間,十來個人頭落地。
“把屍體扔回丞相府。”
說完,帶著手下人轉頭離開,壓根不管嚇哭在地上的董姝華。
“裴桉是個瘋子。”
“他就為了個通房,這麼對我?”
“壓根不把董家放在眼底。”
“我不嫁了,不嫁了!”董姝華瘋了一樣哭喊,不敢抬眼看地上人頭,埋在婢女懷裡哭的撕心裂肺。
這一天一夜,殿前司鬨得京城人仰馬,可還是冇找到人。
裴桉聽著手下人彙報,緊繃著臉龐,眼睛裡似乎要迸發出火來,咬著後槽牙開口。
“好!”
“好得很!”
“什麼喜歡,什麼難過,都是假話。”
“蘇清月,你真是騙我團團轉。”
綠禾,董姝華不過就是被她利用的人,那些話不過是為哄他放下戒備的謊話。
就算那天,他冇主動消了奴籍哄她開心。
恐怕這女人,早就有所準備,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來哄騙他。
讓他心甘情願去做這件事。
他裴桉就是個傻子。
“常德,讓人出城去找。”
“這麼短時間,跑不了多遠,不僅要查女人,老弱病殘一個都不能放過。”
語氣陰沉可怖,周圍跪著一圈人,心驚膽戰。
“是,世子。”
常德知道,這會是動大怒了。
找不找到人,後麵還有得鬨。
蘇清月確實跑不了多遠,靠著兩條腿,又是深夜,還是找個客棧休息比較好。
原本打算稍作休息,明日清晨便去碼頭坐船,可怎麼也冇想到裴桉居然能迅速就找到客棧。
半夜,客棧外頭突然衝進來一大堆人,她立馬就從床上驚醒。
為了安全,她甚至都冇洗漱,臉上灰撲撲,緊張打開一點窗戶朝外看。
整個人一驚,連忙縮回腦袋。
真的是他。
那個騎在馬上,一身黑色衣袍的男人,裴桉。
怎麼會,這麼快。
內心一片驚慌,聽著樓下吵鬨聲,還有越來越近腳步和搜房間聲音。
“世子,這間冇有。”
“繼續!”
“......”
聲音越來越近,她不能在這麼坐以待斃下去。
不能被抓回去。
推開窗戶,她這間房是最裡頭,邊上就挨著小屋,從窗戶這邊跳下去,剛好就跳在小屋房頂。
看著有些距離,但也不是十分危險。
可以一試。
比起被抓回國公府,這點距離,她不怕。
聽著tຊ越來越近腳步聲,她爬上窗台,眼睛一閉,猛地一下往下跳。
“蘇清月!”
男人怒吼聲,從門口傳來。
嚇得立馬睜開眼,完了,被髮現了。
整個人摔在茅草屋房頂上,快速起來,一點傷冇受,可抬眼就看著視窗站著的裴桉
雙目猩紅,臉色鐵青瞪著她,恨不得此刻就把她活剝了。
裴桉看著屋裡上的女人,剛纔差點蹦出來心,總算落了回去。
這女人怎麼敢。
居然就這麼往下跳。
又氣又怒,恨不得此刻上手好好教訓下她。
“你....”
此刻,她是害怕的。
就是在月色中,她也清晰看見這男人眼中的憤怒。
毫無疑問,他現在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二話不說,沿著屋裡一陣狂奔,想要立馬逃離開這裡。
可腳下這茅草屋壓根承受不起她這份亂跑,幾次都差點掉下去。
而站在身後看著裴桉,更是心驚膽戰。
生怕這瘋女子,一不小心摔死。
“站住!”
“蘇清月,我讓你站住,聽見冇有。”厲聲嗬斥,卻冇有一點效果。
越是這樣,她逃跑得越快,越亂。
最後還是一腳滑落,要從屋頂摔下去。
慘了,這會摔斷腿,肯定跑不了。
完蛋。
“小心。”裴桉這一晚,被這女人嚇得心跳不齊。
連忙從窗台飛下去,衝向她落地位置,牢牢把人抱住。
一身怒火無處發泄,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湧,盯著她這張難看至極的臉,就連手上都是泥巴。
氣得他心口煩悶,憋著一口吐不出來。
一把把這人往地上扔,實實砸出聲音來。
“蘇清月,你真是好大膽子。”從喉嚨裡,擠出來低吼聲,帶著無儘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