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川坐在車裡,滿臉煩躁。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顧眠丟他懷裡的藥瓶還在原來的位置。
“這女人……”
狠狠咬牙,語氣裡全是對顧眠的惱火,腦仁更是氣的突突跳。
‘嗡嗡嗡’電話震動,裴錦川接起:“喂。”
“少董,公司這邊有兩個檔案急需要您簽字。”
“知道了。”
掛斷電話,裴錦川丟了手裡的菸蒂,而後驅車離開了巷子口。
到裴氏地下車庫的時候。
看到之前送給顧眠的那輛白色大G,眼底更是寒光閃過。
鬨是吧?行,他就要看看,她到底要鬨到什麼程度!又有什麼能耐和他鬨……
回到公司。
所有人都被裴錦川身上的氣息壓的埋頭工作,大氣不敢出一聲。
許煬恭敬的將檔案遞給他:“少董。”
裴錦川接過檔案翻開看了看,而後在檔案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許煬接過簽好字的檔案,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裴錦川,有些忐忑的開口:“少董。”
“嗯?”
“今年小姐的生日宴,您是打算在哪裡給她舉辦?”
裴錦川:“……”聞言,渾身僵了下。
這時候纔想起,裴悠的生日快到了。
這些年她的生日,一直都是他這邊操辦的,且每年都辦的很有新意。
然而今年卻被顧眠吵的,差點忘了這茬。
生日宴還有半個月,許煬也是擔心他這邊真的給忘記了。
畢竟整個裴家都很重視裴悠。
依照往年的舉辦場麵,現在準備都有些晚了。
裴錦川捏了捏發疼的眉心,隨口道:“就在湯泉山吧。”
“好。”
許煬點頭。
想到去年裴錦川對生日宴的用心程度,便又問起了細節,結果裴錦川直接一個冷眼給他。
許煬不敢再問,趕緊帶著簽好字的檔案離開。
裴悠從電梯裡一瘸一拐的出來。
許煬看到,趕緊恭敬迎上前:“小姐。”
“三哥回來了冇?我來幫媽媽取個東西。”裴悠溫和的說道。
許煬:“少董已經在辦公室,您去找他吧。”
裴悠點了點頭。
朝辦公室方向走去,然而剛走出兩步,想到什麼,回頭看向許煬:“眠眠姐真的在東方國際入職男科了?”
她明知故問!
許煬點頭:“已經上班兩天了。”
裴悠聞言,語氣有了無奈:“看來她是鐵了心的要和我三哥鬨了。”
“你這邊看著辦吧,不管什麼辦法,不要讓她繼續待在東方國際了,她太冇分寸了,這樣下去對她和三哥都冇有好處。”
言辭之間,全是為裴錦川著想。
許煬聞言,麵色不由得僵了僵。
不讓顧眠待?東方國際那位的地盤,可不是他們能輕易搞小動作的地方。
但裴悠的意思他也不能隨便拒絕,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好。”
“這件事要儘快處理,畢竟是裴家未來的少夫人,這件事要是時間太長傳出去,裴家名聲也會受影響。”
“是,我明白了。”許煬點頭敷衍。
處理,哪那麼容易處理?
少董這些年都冇將那位壓下去,要是自己在那位的地盤上搞小動作,指定兩人又要鬨出恐怖場麵。
這位千金真是不知者無畏……
……
辦公室裡的裴錦川。
許煬出去後,他就昏昏沉沉的眯上了眼,這幾天因為顧眠的吵鬨,他這邊根本就冇睡好。
而這一閉上眼,他還真就睡了過去。
白天的沉睡就是這樣,半夢半醒……
他看到裴悠抓著顧眠外婆的手,滿眼惡毒,惡語相向:“她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一個人嫁入裴家,什麼窮親戚也都跟著進來了!”
“顧眠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根本就配不上我三哥!”
“嘭~!”一聲……,老太太摔下樓,血色瞬間成了令人窒息的河流。
裴錦川猛的驚醒……
心口好似被人壓住了一般,此刻醒過來,依舊窒息,讓他忍不住大口喘息。
裴悠也推門進來,嘟噥著看向他:“三哥你乾什麼呢?我敲這麼久的門你也不應。”
裴錦川呼吸依舊有些粗重。
滿眼冰冷的看向裴悠,夢裡剛纔那句‘顧眠算個什麼東西!’清晰的閃現在腦海裡。
同時閃過的,還有她滿眼凶狠的將顧眠外婆推下樓梯的畫麵。
即便是現在清醒了,裴錦川還依舊能記得那濃濃的血腥味!
薄唇緊抿,閉了閉眼,腦子也亂極了!!
裴悠走近,看到他腦門腦門子上全是汗,驚撥出聲:“呀,三哥你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出這麼多汗?”
說著就扯過辦公桌上的紙巾,體貼的朝裴錦川額頭擦去。
然而不等她觸碰到,裴錦川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裴悠痛撥出聲,“三哥你乾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裴錦川此刻心亂完全冇輕重,差點將她手腕捏碎。
聽到裴悠的呼痛,他趕緊鬆開了手,裴悠纖細的手腕,紅了一大片。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紅痕。
裴錦川抬眸,滿眼冰冷的看向她。
望進裴悠滿是委屈,甚至還含了淚的眼底,心裡也越加煩躁!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做這樣的夢,好似這幾天總是在夢裡看到裴悠的另外一麵。
夢裡的她和現實中完全相反,她惡毒,凶狠,開車撞死人,還殺了顧眠的外婆!
明明隻是夢,然而他為何記得那麼清楚?
“你很討厭顧眠?”裴錦川壓抑開口。
裴悠:“……”
空氣,瞬間安靜!
裴錦川目光定定的看著裴悠,眼底深邃又犀利。
裴悠聽到他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麵色不受控製的一僵。
而後一臉茫然,“三哥為什麼這麼問?”
“你說她不喜歡你,針對你!那你呢?”
在問這問題的時候,裴錦川嚴肅的眼底,也變的更深邃了些。
裴悠一時間也看不懂他在想什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問。
但在顧眠的實情上,她很是謹慎。
就算現在顧眠找裴錦川鬨的天翻地覆,裴錦川也確實對她很煩。
但經過之前裴錦川對顧眠的維護態度。
現在裴悠不敢太激進,搖頭:“三哥喜歡的人我是怎麼也不會討厭的,再說她也是誤會我對三哥的感情才這樣鬨的不是嗎?”
簡單一句話,完全詮釋現在的矛盾都是由顧眠一人引起。
裴錦川呼吸沉了沉,不再說什麼。
轉而道:“你來有什麼事?”
“幫媽媽拿之前落在爸爸辦公室裡的一塊表,我這就過去拿。”
裴錦川剛纔忽然直接的問題,到底還是讓裴悠有些心慌。
加上昨晚酒的事,裴悠擔心裴錦川再問什麼,因此不願多留。
裴錦川點頭:“去吧。”
裴悠趕緊走了。
就剩下裴錦川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再次閃現過剛纔的夢。
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從顧眠變了之後,也就是那天出車禍後,他就總是做這種有關裴悠另一麵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