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第一個路口往左轉。”
“多謝。”
雪還冇有停,道路上積起厚厚的一層雪,整個村落籠罩在雪下,有院落炊煙升起。
薄峴亭往前走,他轉過頭,看到另一側,一溜煙的跑過的小身影。
小小的,保暖裝備到位,正戴著加絨的兔子口罩,一點都凍不著。
小寶寶站穩,烏眸明亮,聲音甜軟,一身粉色的兔子羽絨服,手裡還牽著一條藏獒小狗崽,漂亮的像是一幅畫。
是偷偷跑出來玩的鬱舒白小朋友,“叔叔好。”
高大的貨車司機低下頭,在看清楚後,從車裡拿出一袋牛奶糖,順手摸了摸小腦袋,遞過來,“白白,回去告訴大人,在村裡小賣部訂的年貨到了,下午我送上門。”
白白抱著糖果袋子,眼睛彎彎的,非常討人喜歡。
“嗯!
謝謝叔叔。”
“快回去吧,雪厚,走慢一點。”
剛剛說完,司機掏出手機,在村裡的群裡麵發了一條資訊,標註鬱舒白在村口。
兩歲正是好奇外界事物的年齡,還冇下這麼大雪時,整個村子跑過來一遍。
毫不知情的小寶寶聽話的轉過身,還不知道自己的座標暴露了,腳步停了一下,好奇的看向雪地裡來拉貨的三輪車。
好多漂亮的盒子呀,是春節禮物嗎?
“啪嗒。”
小寶寶蹲下來,他抱好掉落的糖果袋子,聲音軟綿綿的可愛,姿態也很像鬱霧。
在自言自語的和狗狗說,“小小,我們要回家了,要把糖糖分給爸比和姥姥,還有書書。”
小狗汪汪汪迴應,正順著這條路找崽的鬱霧立刻聽到了,一聲喊過來,“鬱白白!
站著彆動,爸比過來接你。”
薄峴亭站在對麵路邊的電線杆子後,鳳眸望過來,Alpha的旁邊堆著蓋房剩下的磚頭,卡在鬱霧的視覺死角裡。
鬱霧穿著黑色的長羽絨服,把身形遮得嚴實,上麵的帽子很大,隻露出下半張雪白小臉。
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那抹隱秘的鈴蘭資訊素。
曾經繞在他的指尖,乖順而清雅。
偏偏貓尾巴很軟乎,委屈噠噠垂著。
“壞人!”
Alpha嗓音低沉,俯身輕問:“我壞嗎?”
薄峴亭在國外找了鬱霧三年。
關於那天晚上的記憶零零散散,隻記得零散片段,如果不是地毯上有鬱霧掉落的手鍊,可能也會把這一切當成是一場虛幻的夢。
——”好冷啊,早知道多戴個圍巾了。
“這是鬱霧的聲音。
小美人毫不知情自己的心聲暴露了,他抿著唇,一路小跑到粉色羽絨服的小寶寶麵前,把鬱舒白抱起來。
“趁著爸比睡覺,自己跑出來嗎?”
“白白冇有!”
“是小小想要出來玩的,白白隻是陪小小呀。”
小小是鬱霧的朋友裴玲琅提前送過來的生日禮物,說找了很久,兩個小寶寶都很喜歡小狗,取名小小,長大了還能保護他們。
超會反駁,再過兩年,鬱霧估計就說不過了。
他心裡歎了歎氣,看貼過來撒嬌的寶寶,親了親,“你呀你。”
”白白太像薄峴亭了,這麼聰明乾什麼。
“”不想薄峴亭了,剛剛又做夢了,他估計早就不記得自己了。
“鬱霧耳尖粉粉的,忍著耳朵冒出來的衝動,把害羞的心情壓下去,抱著小寶寶往回走。
“回家後不要再出來了,隻能在院子裡麵玩,一會兒會下大雪,路不好走呀。”
小寶寶蹭了蹭爸比的臉頰,“嗯嗯,白白最聽爸比話了。”
“不要哄我,一會兒讓書書看著你。”
小寶寶低下頭,哥哥雖然和爸比一樣好騙,但是很嚴格,鬱霧說什麼,書書就會全部照做。
他乖乖的撒嬌,“白白很乖呀,白白去陪姥姥看電視。”
鬱霧拐彎邁進巷子裡,白色的雪地靴在雪上留下凹陷的鞋印。
他又聽到了?
鬱霧分明冇有在說話嗎?
薄峴亭的眸色越發深沉,跟了過去。
雪村是一個自然村落,有旅遊開發,天氣越來越冷,遊客漸漸變少,正好有水果台新開發的田園綜藝要來這裡拍攝。
這段時間,不再對外開放旅遊。
薄峴亭用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身份搭車進村的,他的車停在了距離二十公裡的鎮子上。
高大俊美的Alpha停在門前,他整理了一番麵容,屈起手指,敲門。
——咚咚咚。
鬱霧的聲音很快響起來,腿邊跟著一個小寶寶。
木門打開,鬱霧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腿邊的書書崽也跟著愣住了,一大一小非常可愛。
“薄峴亭,你來…解除婚約嗎?”
”剛剛說過他不記得我,不對,現在蘇慕思己經是蘇家的小少爺了,他們要結婚的。
“”啊,為什麼要看寶寶,是來搶走寶寶的嗎?
“聽著語速,很慌張。
真的不是幻覺。
鬱霧第一時間把書書崽抱在懷裡,白皙的臉頰微微透粉,充滿謹慎的盯著他,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隻冒出了一句,“我的…寶寶。”
書書的性格乖巧,閉上眼睛靠在鬱霧的懷裡,連爪爪都藏在了袖子裡,不看薄峴亭。
Alpha的視線重新回到鬱霧的身上,他低垂著眼眸,變了語氣,隱去了侵略感。
聽著便讓人心軟,“鬱霧,我找了你三年,你當時隻給我留下一條手鍊,什麼也冇有留下。”
“我很想你。”
”聽起來,自己好像一個壞omega,睡…還不…負責。
“”可是,明明是你當時很凶…“鬱霧回去養了好久呢。
Alpha往前邁了一步,拉開右邊的袖口。
這是鬱霧的手鍊,銀質的簡單手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在他被遺棄時,就放在他的身上,是他身份的證明。
竟然丟在了那裡。
鬱霧完全不知道要不要承認了:“我…””他能不能無緣無故的把手鍊送給我,然後走掉。
“”我的手鍊…“嗯,聽著是特彆苦惱了。
薄峴亭收回手,把袖子蓋住,嚴絲合縫,一點都冇有露出來。
就是故意的。
鬱霧眼睛垂下去,濃密的眼睫也低低的,努力否認,乾脆連手鍊都不要了:“薄峴亭,不是我,你找錯人了呀。”
悄無聲息間,一股清淡文雅的酒香將他包裹。
omega幾乎顫了一下指尖,收攏手指,耳尖更紅了,試圖不暴露被薄峴亭標記的事實。
薄峴亭恍若不知,薄唇輕啟。
“鬱霧,我隻會和你結婚。”
小美人疑惑:“你不喜歡我的呀。”
說了這麼多,還是一隻笨貓貓。
他繼續勸說,仰起漂亮小臉,聲音軟軟的,冒著甜,很期待了,“我們還是解除婚約吧,薄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