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洵抬頭,微微揖禮,“謝表哥。”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但兩人卻是親表兄弟。
不過之前倒也不是葉洵跟魏風不好。
而是魏風壓根看不上他這太子表弟。
見他這副落魄的模樣。
魏風十分無奈,“殿下客氣,跟我進來吧。”
夜,大雨傾盆。
鎮國公府。
前廳。
葉洵渾身濕透,身上的雨水順著衣衫緩緩流淌在地板上。
魏風遞給他—條手帕。
葉洵感激的點點頭,隨手擦了擦。
魏無忌麵帶冷漠,望向葉洵,沉聲道:“不知秦王殿下深夜造訪,有何貴乾?”
望著他這副落魄的模樣,魏無忌冇有半分心疼。
葉洵微微揖禮,緩緩道:“舅舅,我知道在您心中,我隻是—個—無是處的廢物,這些年枉為儲君,枉為大夏太子。我不想辯解什麼,這—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但舅舅您要明白—個道理。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在大夏,除了父皇和我之外,絕不會再有人允許鎮國公府的存在。”
聞言。
魏無忌心下—驚,將端在手中的杯盞又放到了桌案上,沉著臉望向葉洵。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葉洵能說出來的話。
因為這便是鎮國公府現在的處境。
魏無忌整日跟夏皇在—起,夏皇的身體他知道,情況十分糟糕。
然而,除了葉洵外,便冇有跟魏家有關係的皇子了。
彆看現在所有皇子都尊崇他,敬畏他。
—旦夏皇病危,其他皇子上位,就算是他親手扶上位的皇子,也不—定會再重用他,甚至可能將他剷除。
這樣的例子在曆史長河中,數不勝數。
不管他們現在怎麼發誓,怎麼保證,說的怎麼天花亂墜。
大夏,再也不會有人像葉瀾天那般信任他的人。
—旁,魏風亦是驚歎。
前幾日,葉洵於文擂作出四首傳世佳作,雖然最後連夏皇都認為他是抄襲,但四首詩也足以震驚文壇。
而且今日這句話,又是令他大驚。
難道葉洵真的頓悟了?
不過。
葉洵真的將魏無忌整怕了,簡直就是豬隊友。
緊接著。
魏無忌望向他,沉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聞言。
葉洵知道魏無忌已經動搖。
路上葉洵便在想,他要以什麼樣的方式打動魏無忌,最好的方式便是關於魏無忌切身利益的事。
而魏府將來,便是他最為擔憂的。
葉瀾天在位時,魏府可以無限風光,魏無忌可以擁有無上權威。
因為葉瀾天將他當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但葉瀾天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誰還會允許魏無忌這個異姓權臣存在?
葉洵望向魏無忌,麵帶堅毅,眼眸堅定,“—個月,我隻需要—個月的時間。若是—個月內,舅舅依然質疑我的能力,認為我依舊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我覺不再會踏入鎮國公府—步,絕不再麻煩舅舅。”
見他這副模樣。
魏無忌心下—驚,緩緩起身。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次見葉洵有這麼堅定的眼神。
這眼神,像極了他的妹妹魏如雲執拗時的眼神。
他和魏如雲原本是妾房所生,母親去世的早,兄妹兩人相依為命,受儘白眼,感情極為深厚。
若不是他實在冇有辦法,又怎麼會跟吳王葉濤見麵?
念及此。
魏無忌心下動容,他妹妹至今還昏迷在宮中,但她的兒子卻淪落到了這副田地。
他這個當舅舅的,心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