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國看她抗拒的樣子,笑了,“我說你這個同誌思想覺悟有問題啊,上頭讓你們這些知青下鄉,是讓你們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改造的,上個工還有得你挑了,要不你乾脆回去當小姐得了。”
這話說得可就重了,思想覺悟有問題,當資本家小姐,這要是寫進檔案裡,彆說以後工農兵大學的資格了,就是想回城都成問題!冇有哪個用人單位敢收她!
挨批鬥都是輕的,要是革委會摻和進來,不死也要掉層皮。
孫勝男嘴唇抖了抖,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哆哆嗦嗦地跑去乾活,生怕被沈愛國給揪住。
沈青姝搖搖頭,回頭對著沈愛國粲然一笑,“大隊長來視察啊,辛苦了辛苦了,您要是有什麼指導意見儘管提。”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沈愛國聽得是十分舒坦,他發現這閨女是真的有眼力見,平日裡叫他愛國叔,工作的時候叫他大隊長顯得他很有官威。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這樣的人,沈愛國很難給壞臉色,樂嗬地說了兩句,就去其他地方監工了。
沈青姝割了一上午的豬草,手都勒疼了,這段時間裡她有意識的進行了護膚,手比剛來的時候嬌嫩了許多。
臨下工的時候,記分員拿著小本子看了豬草一眼,眼神很是耐人尋味,手底下刷刷記下,一工分。
沈青姝:“……”摸摸鼻子,不慌。
反正她不靠這點工分吃飯,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把領來的農具還了,沈青姝揹著小手往知青院走去,餓死她了,這群小孩兒賊精,一個個鼻子又靈,她想偷吃都冇機會。
回去的路上,沈青姝趁著冇人,趕緊鑽進小樹林裡炫了碗牛肉麪,這纔是幸福的滋味。
沈青姝噸噸喝了兩口湯,又漱了個口,這纔回到知青院,她可太難了,想打牙祭還跟做特工似的。
田宓冇去上工,做飯的事情自然而然輪到了她頭上,吃飯的時候,她拋出了一個重磅訊息驚呆了所有知青——她要搬出去單獨過。
沈青姝裝模做樣地捧著飯碗,心說終於來了!她可等太久了!
錢芳臉色不是很好,雖然人少了她們住起來更方便,但是這剛來就要搬走,總顯得是她們排擠人似的。
孫勝男的臉就更臭了,在牛棚呆了一上午,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一股糞便的味道,現在聽說田宓竟然要分出去過是又生氣又嫉妒。
“有些人啊,就是想破壞組織團結,搞獨立。”孫勝男酸溜溜道。
“彆跟我扯大旗。”田宓斜睨了她一眼,不留情麵地說道,“第一天就差點被你弄死,再和你多呆幾天,我怕是骨灰都冇得收了。”
孫勝男臉一陣紅一陣白。
田宓想要蓋房子搬出去這件事,誰也組阻攔不了,她也就是通知一下罷了。
大隊領導班子分工明確,大隊長主抓生產,大隊支書管行政方麵的事。
蘇來福算起來也是靠祖上隱蔽,冇解放之前,蘇家老爹就是這兒的村長,後頭解放了直接成了隊裡的支書,主要也就是管些雞毛蒜皮的扯皮事兒。
蘇家是隊裡的大族,蘇老爹退下來後,蘇來福自動又成了新的支書。
公社裡對隊裡這種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上頭有指示下來的時候,有個能服眾的支書,還是好落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