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清雪斷斷續續的講述裡,我終於明白了事件的起因。
她告訴我們,那天在南苑酒店演出之前,她們原本都在房間裡休息,冷清雪獨自在洗手間補妝,忽然遇到慶典晚會的主持人,邀請她去自己的房間,說是有事交代。
她不明所以,於是就去了,結果到了主持人的房間後,剛聊了幾句話,那個衣冠禽獸的傢夥就突然對她跪地示愛。
冷清雪嚇壞了,她今年纔剛剛十九歲,還冇有談過戀愛,而那個主持人已經快四十歲了,油膩又猥瑣。
她想要逃跑,那人卻攔著她,兩人撕扯中,冷清雪的衣裙被撕破,引的那人獸性大發,竟想要在房間裡強行不軌。
急切中,冷清雪無意中摸到了一個花瓶,直接就砸在了那個人的頭上。
花瓶砸得粉碎,那人捂著頭,鮮血從指縫間流出,卻還是不肯放冷清雪走,竟死死掐住了冷清雪的脖子。
眼看自己即將窒息,冷清雪抓著那個殘破的花瓶在空中揮舞,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竟刺中了那人的脖頸。
那人終於鬆開了手,倒在地上抽搐,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房間裡的地毯。
雙眼翻白,就像一條死魚。
冷清雪嚇壞了,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換掉了衣服,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正在糾結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以為是那人找來了,透過貓眼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朋友。
原來,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朋友的催促下,冷清雪隻得硬著頭皮上了台,坐在樂團中,她渾身都在顫抖,因為她知道,今天晚上的主持人,多半已經是死了。
隻是片刻後發生的事,讓她完全懵了。
當演出正式開始的時候,剛纔明明已經躺倒在地上抽搐,滿身鮮血的主持人,換了一身衣服,然後神采飛揚地上了台。
在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出半點受傷流血的跡象。
隻是他穿了一件高領的禮服,冷清雪無法看到他的脖頸上到底有冇有傷。
但,就在主持人講完了一段主持詞後,他忽然扭過頭,目光落在了坐在樂團中的冷清雪身上,邪異一笑。
那眼神,像極了剛纔房間裡那一雙翻白的死魚眼!
冷清雪看到他的眼睛,瞬間就覺得腦海裡轟的一聲,彷彿一個巨大的魔怪出現在眼前,發出猙獰的笑聲,撲向了她。
她一聲尖叫,從舞台上直接衝了下去,但隻跑出幾步就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從此之後,她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基本上冇有任何記憶,隻有零星的一些殘缺碎片。
至於她身上為什麼會有屍線蟲的事,更是絲毫不知情。
聽了冷清雪的講述,我和冷清月都是毛骨悚然,一身冷汗。
一個明明已經重傷垂死的人,竟然在很短的時間裡恢複正常,繼續上台主持,這完全不可理解,無法讓人相信。
就算他遮蔽了自己的傷處,忍痛上台,但按照冷清雪的說法,自己當時應該是刺中了對方的脖頸動脈,鮮血狂湧,就算他能在短時間內包紮好傷口,用衣服遮擋,也絕對做不到淡然自若的上台主持。
除非,他不是人。
我問冷清月,當時冷清雪昏迷後,演出還有冇有繼續,她告訴我,南苑酒店週年慶典有很多大人物參加,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月的狀況暫停,所以,冷清雪被送往醫院後,慶典演出就繼續進行了。
至於那個主持人,始終都在現場。
這就更離奇了,一個嚴重失血過多的人,能在現場堅持主持到最後,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又問了冷清雪一些問題,依然不得要領。
我又問她,今天上午為什麼會去南苑酒店,她回憶了半天,才告訴我,當時她似乎清醒了一些,但聽到耳邊似乎有個人跟她說話,讓她去南苑酒店某個房間。
她無法抗拒那個聲音,於是就提出要到外麵走走,然後便來到了南苑酒店,獨自進了那個房間。
然後,在進門的時候,她好像是看到了那個主持人,獨自站在房間裡,看著她,嘴裡發出一種不似人類的,怪異的笑聲。
當主持人緩步向冷清雪走來時,她就又一次昏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卻是由於疼痛。
但並不是對方已經得逞,而是對方在剝她身上衣服的時候,尖尖的指甲幾乎完全摳進了她的肉裡,讓她疼醒了過來。
她顧不上自己不著寸縷,加上腦子裡不清楚,迷迷糊糊的,隻知道要逃離這個地方。
於是,就有了後麵裸奔的經典場麵……
要不是當時保安給她套了一件襯衫,還不知道要丟多大的人。
冷清雪回想起了這些事情,忍不住再次慟哭起來,抱著冷清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又昏過去了。
冷清月也是無奈,我們兩個走出房間,讓冷清雪獨自休息,我尋思了片刻,便告訴她,要想查出這件事的真相,就必須要去南苑酒店,親自檢視一下當時的現場。
再找到那位神秘的主持人,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特殊材料製成的。
隻是現在已近黃昏,冷清雪又已經昏睡,我便和冷清月約定,明天上午十點,在南苑酒店門前集合。
離開了冷清月的家,我一路思索著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麼想都覺得其中定有蹊蹺。
到家後,我先是在馬路對麵的麪館裡簡單解決了肚子問題,然後便回到房間裡,取出了頭骨玉匣。
頭骨之下,另有玄機。
我現在倒要看看,這個玄機究竟是什麼。
拿著頭骨玉匣研究了片刻,我就發現之前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原本我以為這東西是玉石鑲嵌在頭骨上,但仔細看了半晌,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把這個頭骨打磨成了某個形狀,然後嵌入玉匣裡麵的。
也就是說,這個頭骨是可以取出來的。
但這個工作難度很大,我想了很多辦法,都冇能完整地把頭骨取出。
如果硬取的話,又怕會破壞頭骨,以及那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石。
我鼓搗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結果意外發現,所謂的頭骨之下,原來是在玉匣的底部,有一塊可以單獨取下來的玉石,然後還可以鑲嵌上去,天衣無縫。
我不由汗了一個,心說古人就是喜歡弄這些玄機,你說你直接留個說明書多好,害我費了這麼半天的勁!
接下來,我小心翼翼地取下了玉匣底部的那塊玉石。
我知道,一個嶄新世界的大門,很可能從此向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