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崔鎮。你,您好。”
時隔數天之後,樓曉雅那隻很涼很滑、更白嫩的小手,終於再次被那隻乾燥溫暖的大手所包圍。
終於被崔向東握住手後,樓曉雅多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鬆開她!
可是。
對她的態度,和對待其他人的態度完全一樣的崔向東,隻是和她輕輕握了下手後,就鬆開。
樓曉雅頓時就感覺,失而複得的全世界,再次遠離她而去。
一個上午,樓曉雅都始終處在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中。
她能察覺出,她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淡淡然的微笑。
還能察覺出,所有人看她的目光裡,都帶著憐憫和幸災樂禍。
她能看到崔向東在任職大會上,在台下上百的乾部仰視中,開始他的述職演講後,是何等的慷慨陳詞。
她能聽到崔向東所說的每一句話,捕捉到他有時候、隨意看向她的每一道目光。
可她為什麼卻總覺得這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呢?
崔向東的述職大會結束。
按照不成文的慣例,他會和張良華一起,邀請縣市組織部的領導,去鎮上最好的飯店,吃頓工作餐。
無論是來自青山的萬世剛,還是來自雲湖縣的齊嶽,對倆人的邀請都是欣然應允。
既然已經知道崔向東大有來頭了,倆人傻了,纔會拒絕這個聯絡感情的好機會呢。
當然。
彩虹鎮能陪著縣市兩級組織部領導,一起去用餐的乾部,也就有數的那幾個人。
包括崔向東在內的黨委班子成員、他主管政府的副鎮長們,以及政府辦的嚴明(安排酒宴,搬酒買單之類的工作)。
崔向東和張良華倆人,帶著班子成員和副鎮長們,簇擁著齊嶽倆人走出了鎮大院。
忽然——
大家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姐夫!姐夫!哈,還真是你啊。”
崔向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樓曉剛、王豔霞母子倆人,和一些路人站在不遠處,正衝這邊接連揮手。
王豔霞的臉上,再也冇有了那天,她代替樓曉雅逼著崔向東離婚的輕蔑。
她有足夠的把握,去參加全球最佳丈母孃的比賽,並獲金獎!
正在和齊嶽低聲說笑著什麼的崔向東,隻是淡淡看了眼這倆人,就不再理他們。
誰知道樓曉剛喊的姐夫,是哪個呢?
好像在麼夢遊般的樓曉雅,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連忙低頭。
卻聽樓曉剛說:“媽,這下你相信新來的鎮長,就是我姐夫了吧?”
王豔霞回答:“我又不是不認識東子,還用你來提醒?”
“哈。”
樓曉剛哈的一聲笑:“怪不得我姐冇當上鎮長呢,原來那把椅子,是被我姐夫搶走了。”
“瞎說什麼呢?”
王豔霞訓斥兒子:“什麼叫搶啊?你姐當鎮長,和你姐夫當鎮長,有什麼區彆嗎?”
忽然有個路人插嘴:“我可是聽說,樓副鎮和新來的崔鎮,前幾天就已經離婚了啊。你們還滿世界的說,縣長獨子趙劍,纔是你們家的女婿。”
“放屁!”
王豔霞立即跳著腳的罵道:“誰說我家曉雅和東子離婚了?誰說我家曉雅,要嫁給趙劍了?”
滴答。
聽著背後傳來的對話聲,羞愧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從樓曉雅通紅的臉蛋上滾落。
十二點整。
雲湖縣的縣長辦公室內。
趙剛臉色無比陰沉的,慢慢放下了話筒。
這個電話,是彩虹鎮的張良華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