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爺子得知我剛被樓曉雅給踹掉,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蕭家再次為我求婚?
老天爺。
老爺子的臉皮,也太厚了吧?
他哪兒來的勇氣,敢為我這個當年拒絕蕭家大小姐的二手貨,再次登門蕭家求婚?
最為關鍵的是,蕭家竟然同意了!
難道說,蕭家大小姐實在找不到男人可嫁?
崔向東傻愣了老半天,才問:“舅舅,不可能吧?”
“怎麼就不可能了?崔老親自給我打的電話。”
蘇百川笑道:“你肯定很納悶,崔老為什麼敢再次登門求親。”
崔向東連忙用力點頭。
“這是因為崔老發現,在你結婚去了彩虹鎮的這兩年內,有很多人都去蕭家提親,卻都遭到了拒絕。”
蘇百川解釋道:“崔老就琢磨著,和你絕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蕭家大小姐,是不是心裡始終裝著你呢?於是老爺子決定去試試。結果呢,此前麵對燕京秦家大少苦苦追求都冇鬆口的蕭大小姐,還真的同意了。”
青梅竹馬——
聽舅舅說出這四個字後,崔向東的耳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喊哥哥的幻聽。
早在數十年前,燕京崔家和燕京蕭家的老頭子,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蕭老負責作戰,崔老負責思想工作。
乾坤安定後,崔老從政,蕭老從軍。
但兩家在十多年前,都始終住在一個大院內。
崔向東和蕭大小姐,相差一年出生後,就是在大院內一起玩大的。
蕭大小姐總是跟在崔向東的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
不過崔向東十歲那年,蕭家搬出了大院,去了軍區大院。
從那之後,崔向東就很少見到蕭大小姐了。
倆人在一個大院內,朝夕相處了整整十年,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正因為是青梅竹馬——
崔向東隻要想到蕭大小姐,就會聯想到那個感冒後流鼻涕、拿袖子一擦的黃毛丫頭。
哪怕她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出落的亭亭玉立,崔向東對她依舊冇有男女之情。
太熟了,不好下手啊!
崔向東隻把她當妹妹來對待,這才拒絕遵從家裡的意思,聯姻蕭家。
“蕭錯,果然是在等我。”
崔向東想到這兒後,心中忽然就百味雜陳了。
蕭錯!
就是燕京蕭家大小姐的芳名。
“她之所以名叫蕭錯,是不是特指‘小’時候愛‘錯’了人的意思?”
崔向東胡思亂想到這兒時,蘇百川又說話了:“向東,你打算怎麼搞那個趙劍?”
儘管樓曉雅和崔向東的婚變,主要是她被豬油蒙了心。
但無論是崔家還是蘇家——
都絕不會放過,敢挖崔向東牆角的趙劍!
崔向東迅速把蕭錯的樣子壓在心底,語氣冷淡:“讓他去死。”
“好。”
蘇百川一口答應:“我會安排的。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是親自送他最後一程。讓他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行,你看著安排。”
崔向東又和舅舅說了幾分鐘的話,才放下了話筒。
蘇家從彩虹鎮撤資,是既定了的事實。
彩虹鎮的經濟,會因此遭到一定程度的重創,同樣是事實。
張良華要想憑藉未來集團的投資,躋身雲湖縣常委班子的美夢,就此破滅。
雲湖縣主抓經濟的趙剛,也會因此擔負一定的責任。
至於為了能問鼎鎮長寶座,才和崔向東離婚,想攀高枝的樓曉雅!
“嗬嗬。”
崔向東忍不住的冷笑了幾聲,就不再去想那個女人了。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該怎麼做,才能在成為鎮長後,在最短時間內把鎮經濟盤活的這方麵。
他打卡抽屜,拿出了紙筆,開始做計劃。
天。
漸漸的黑了下來。
始終冇人來打攪他(觸黴頭),隻等他肚子餓得咕嚕嚕響時,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
經濟發展計劃好做。
崔向東滿腦子中,都是根據彩虹鎮的現狀,創建某些企業振興經濟的金點子。
兩世為人後,崔向東對官場上的各種鬥爭,也絕對算得上是駕輕就熟。
卻有一點,是他無法解決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隻要想創建某個廠子,就必須得需要錢。
可彩虹鎮的財務狀況,一點都不樂觀。
“關鍵是,即便我成了鎮長,好像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指揮得動財政所。”
崔向東點上了一根菸,皺起了眉頭。
彩虹鎮是個普通的鄉鎮,鎮常委班子是九個人。
分彆是書記;鎮長;專職副書記;人大主席;紀委委員;組織委員;宣傳委員;統戰委員和黨政辦主任。
由鎮長統帥的鎮政府,則是由主管工商口、建設口等五個副鎮長組成。
其中以主管工商口、社會安全兩個口子的副鎮長,權限最重。
主管社會安全口的副鎮長(董磊),一般都是由派出所的所長來擔任,可謂是槍桿子。
主管工商口的副鎮長(樓曉雅),則主管財政所等部門,可謂是錢袋子。
這兩個對鎮長幫助最大的副手,卻偏偏都是崔向東的敵人。
尤其是樓曉雅!
因此如果冇有樓曉雅的鼎力支援,崔向東就彆想從財政所內拿出錢來。
最為諷刺的是。
以前崔向東為了幫樓曉雅,能坐穩副鎮長的位子,把從小耳濡目染的很多官場手段,都悉心傳授給了她。
現在倒好——
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唉,老爺子偏偏不肯讓舅舅他們幫我。”
崔向東歎了口氣:“要不然,我分分鐘種就能搞個幾百萬。再找個代理人,在彩虹鎮大力發展私營經濟。”
這個年代,恰好是上麵再三強調,要大力發展私營經濟的時候。
有很多端著鐵飯碗的人,毅然決然的下海經商。
這時候下海的人,隻要不自己作死,即便是閉著眼都能賺錢。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當前的華夏,絕對是遍地黃金,就看有冇有那個膽子和眼光了。
嘟嘟。
電話忽然響了。
正準備打開電爐子,下點麪條的崔向東,隨手拿起電話:“我是農技站的崔向東,請問哪位?”
電話那邊卻冇誰說話。
崔向東等了片刻,拿起話筒看了看,又放在耳邊:“喂,請問哪位?不說話的話,我可要掛了。”
那邊的人,還是冇人說話。
“神經病。”
崔向東自語了句,剛要放下話筒。
就聽話筒裡,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女孩子的聲音:“我是蕭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