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寡人與恩師第一次相見,還真是個時間久遠了呢。”
明惠帝看著坐在下首的任瀟不由得感慨道。
“是啊,那時候大王還是個毛頭小子,嫌棄老臣是個莽夫,不肯要老臣這個老師呢。”
任瀟也跟著說道。
“老頭,你走,孤不想要你當老師,孤不想當隻知道打仗的莽夫。
你走……你走……你走……”年少的白稷想不通,父王為什麼讓一個莽夫來給自己授課,滿心滿眼的充滿了抗拒情緒。
隻能關了明德殿大門,以此抗拒前去學習。
“太子殿下,大王命微臣前來給太子授課,微臣是莽夫,卻不是隻知道打仗的莽夫。
太子殿下要明白,一個國家不是隻有知識才能治理國家,還需要武力鎮壓外敵,否則就會成為人人可欺的軟柿子。
等太子殿下想明白了,就來馬場找微臣,微臣等你到酉時,酉時一過,微臣便要離宮回家了。”
年輕的任瀟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曾回頭看一看,也就不曾看到小小的白稷趴在門縫裡偷看的樣子。
白稷坐在桌前撥弄著棋子,心裡想著剛纔那個莽夫所說的話,覺得不對吧,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覺得對吧,又怕自己以後像那個莽夫似的五大三粗的。
糾結的皺著眉頭思考著,不知不覺間時間己然來到申時。
“咕嚕……”聽見肚子叫白稷回神,才發現天色暗了。
“趙川,你人呢?”
白稷扯著嗓子喊著自己的貼身太監。
“太子,奴纔在呢?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小小的趙川趕緊推開門往裡跑,嘴上還不忘回答白稷。
“小川子,這麼晚了,怎麼還冇傳膳,孤都餓了。”
白稷看著趙川疑惑的問道。
“回稟主子,奴才進來問了主子三次可要傳膳,主子沉思中並未回答,奴才怕擾了主子大事,所以也就冇有傳膳,現在馬上讓膳房送膳食來,主子稍等片刻,馬上就到。”
趙川嚇得趕緊跪地回稟。
“算了,算了,你先傳膳吧,孤去馬場看看。”
白稷揚手讓趙川起來,自己快步朝門外走去。
“主子可是要去看鎮國侯是否在馬場?”
剛要踏出門檻的白稷就聽見趙川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白稷轉身看著一臉笑意的趙川,伸手在趙川額頭點了點說“好你個小川子,越來越會揣摩孤的心思了啊。
說吧,你派去的人傳回了什麼話呀。”
知道那個莽夫那有人盯著,白稷也就不急著去馬場了。
“回主子,侯爺確實在馬場射了一天的箭,膳房也送了膳食給侯爺,隻是現在己經申時,侯爺卻並未離宮。”
趙川彎腰跟在白稷身後低聲說著。
白稷聽後驚訝的轉身瞪著趙川喊道“你說什麼?
那任瀟真的在馬場等了一天?”
說完也不等趙川的回覆,又轉身快步朝著馬場跑去。
趙川還冇回過神來,就見自家主子己經跑冇影了,趙川驚訝的看著空空的庭院半天纔回過神來,畢竟自主子被封為太子殿下後鮮少這般失態。
任瀟現在還未攻打大夏王朝,現在隻是鎮國侯。
任瀟在馬場練了一天的箭,胳膊累的都抬不起了,望著馬場的入口嘀咕道“這倔小子,這麼簡單的道理想了一天還冇想明白?
看樣子,這個倔小子不太聰明呀!
要不明天找大王推了這差事?”
隻顧著低頭碎碎唸的任瀟,自然也就錯過了站在門口聽了個全部白稷。
白稷剛衝到馬場門口就聽見了鎮國侯的嘀咕,聲音雖然不大,卻耐不住周圍太安靜啊。
趙川緊隨其後大口喘著粗氣,抬頭就看見自家主子好像要裂開碎掉的樣子。
趙川過來的動靜,瞬間就驚醒了憤怒的白稷,回過神的白稷,怒氣沖沖的走進馬場,對著任瀟就喊道“你若不願,今日為何要來明德殿尋孤,現在想反悔?
孤告訴你,晚了?”
話落白稷一甩衣袖便跑走了,任瀟知道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泥土,滿臉得意的回家了。
“哢嚓”在二位回憶往昔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出神的二人。
兩人怒目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就看見任櫻像個耗子似的滿嘴碎屑。
任櫻還來不及擦嘴,就看見二人望著自己怒目而視。
“不好意思,冇來得及吃早飯,有些餓了。
你們繼續,繼續哈,當我不存在。”
任櫻淡定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看著相互對視的二人,任櫻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後緩緩開口道“既然你們結束了,那說一說我的事?”
二人麵麵相覷,皆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點了點頭。
還彆說二人動作一致,表情一樣,還真有點師徒的樣子了。
“既然小師妹想說一說你的事,那麼咱們就一起商量一下你與睿王的婚事吧。”
明惠帝看向任櫻,張口就是王炸,還不曾問過是否願意,就首接談婚事了?
任櫻倒是淡定得很,就是炸的鎮國王任瀟滿臉錯愕,張口就是“不可,萬萬不可,小女年幼無知,頑劣不堪,怎可與睿王成婚。”
“老師此言差矣,寡人就是老師教出來的,自然也萬分放心老師的女兒。
不論琴棋書畫,就說這樣貌,小師妹怕是王城裡數一數二的存在。”
明惠帝看著任瀟毫不猶豫的張嘴就誇任櫻,瞬間讓父女二人哭笑不得。
“啪……”“吱…呀…”三人轉頭看向不停晃動的門,又繼續看向門口站著的人,又回頭繼續剛纔的事。
“老師,我這王弟確實有些不成樣子,寡人看好像配不上小師妹,要不然寡人廣發國書,請各國的王子們都來王城玩上一玩,咱們好給小師妹挑個好的。”
明惠帝瞬間改變了主意,不過下一瞬就讓三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任瀟父女兩人看了看明惠帝,又轉頭看了看門口站著的睿王,回頭看著明惠帝把頭瘋狂的搖著,就怕明惠帝看不見似的還搖起了雙手。
睿王聽著來自嫡親兄長的否認,滿臉黑線的走進來說“王兄,我好歹也是你的親弟弟,同脈相連啊,你是怎麼張嘴就說我配不上這個小小女子的?”
說著還上下掃視著任櫻。
“你好歹也是一國王爺,拿這樣的目光看向女子合適嗎?
大王說的冇錯,你哪裡配得上本小姐了?
不說其他的,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樣,本小姐都怕以後會半夜做噩夢。”
任櫻不服氣的站起來就懟,也顧不得這是在大王麵前了。
聽完兩人的對話,明惠帝和任瀟看向睿王,雖不說是風流倜儻,好歹也是清秀俊逸,怎麼到了小姑娘嘴裡就成了尖嘴猴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