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梔一點都不生氣,她不知道彆人活了很久很久之後,脾氣會怎麼樣,反正她的麵上很難有怒氣,一向都是笑吟吟的,她歎了口氣:
“畢竟隻剩下一縷殘魂了,但是我之所以選擇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知道這個世界冇有人會靈術,隻要我入定修行一段時間,冇有任何人能奈何得了我。”
“小孩,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出來,不要老抓著我。”
絕美少年長這麼大,除了對一個人脾氣不得不好,對彆人,任何人,脾氣就冇有好過,花梔卻令他心安,令他發不出脾氣,但是他仍舊擺出一份架子,這應該是習慣了,一時難改。
他眼神高傲地說:“彆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蒙了我,我可不傻,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落水,所以你根本對我冇有救命之恩一說,相反,我對你有借衣之恩,你得還。”
“好說,怎麼還,你開口。”花梔相當好脾氣,微微含笑說。
“你要保護我彆讓一個人碰我。”
“小事一樁,現在我要入定修行,你該乾嘛乾嘛去。”她一邊說著,一邊四下望著,往更僻靜的地方走。
少年跟過去:“我守著你,若是出來了豺狼野獸,我替你擋一擋。”
花梔心想,這少年身子看起來如此單薄,能為她擋什麼,不過他愛守著,由他,她懶得驅趕。
花梔找到僻靜的地方,便閉目盤腿坐下,像一尊菩薩。
少年心想,她也不問問那個人是誰,就隨口應下了。
少年心裡冇底,不過這世上,除了花梔,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保護他免被那個人碰了。
半個多時辰後,少年的隨從找了過來,為首的男子叫和良軍,是個將軍,見到少年,畢恭畢敬地行禮,而後小心翼翼地說:“王爺,您怎麼在這兒呢?”
少年滿麵戾氣:“本王也想知道呢!本王好端端地在涼亭裡坐著看風景,怎麼就落湖裡了呢?怎麼就到這兒了呢?你們怎麼護駕的?”
和良軍等人心上一慌,立即跪下:“屬下失責,請王爺責罰。”
少年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立即去給本王找件衣服來,另外再找一套女子穿的衣服。”
和良軍等人瞅了一眼一邊的花梔,滿腹疑團,又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姑娘是?”
少年板著臉說:“她救了本王。”
和良軍欲言又止,終究是忍不住,說:“陛下不準您身邊有女子。”
少年暴怒:“本王說了,她救了本王,待在本王的身邊也不行嗎?本王有心疾,這位姑娘醫術高明,能治。去給本王找件衣服來,立刻!”
和良軍很怕少年,但始終又覺得花梔待在少年身邊,會給他們帶去殺身之禍,難以安心。
花梔早被他們吵得睜開眼睛,笑盈盈地走過來:“不必了,去弄輛馬車過來,我要親自去買衣裳。”
和良軍鄙夷地看著花梔,大概心想,你算那顆蔥,下什麼命令?
少年抬高聲音,冷眼看著和少君:“立即去辦!立即去弄輛馬車過來!”
和良軍仍舊站著不動,看著花梔的眼神,彷彿想殺了她。
少年一閃身,拔出一個護衛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本王立即就死在你們麵前,如何?”
一眾人立馬嚇得麵色慘白,連呼:“王爺息怒!”
少年怒喝:“全都退下!”
和良軍立即帶著一眾人退下。
花梔忍不住笑出來,說:“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看起來,如此奇怪?”
少年情緒上來,怒說:“人人都以為本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恒王,私底下稱呼本王為除了陛下、誰都不會放在眼裡的邪王,其實誰都不知道本王快要憋屈死了。”
說到這裡,他猛地轉身,像看著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著花梔:“若我告訴你,這具身體已經承受不住痛苦而自殺身亡了,你信嗎?我感覺……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