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搖頭,“我等時笙。”
她大概猜到,莫北丞為什麼會來。
莫北丞擰眉,側過頭來看她,一張俊臉繃得很緊,“需要我將你拎上來?”
他的聲音裡壓著火氣,似乎輕輕一點就要著。
“……”
南喬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剛準備坐進去,莫北丞便硬聲道:“後麵去。”
上了車,南喬給時笙發資訊,說自己上了莫北丞車,讓她自己回去。
時笙回資訊很快,“你要虐不死那渣男,就不配當我們學校的校花,睡了他,帶著他的娃跑路,讓他一輩子孤苦無依,傷心傷肝。”
“那我不是還得幫他養娃?我當一輩子的單身母親,萬一要再婚,還得因為一個小拖油瓶看人臉色,到底是虐他還是虐我?”
莫北丞抬頭看了眼後視鏡,正好看到她勾著唇角笑,弧度不大,但很溫暖,眼睛裡像是盛了星光,亮晶晶的。
她以前,是不是也不像現在這樣冷漠?
他有些走神……
車子‘砰’的一聲撞上了前麵一輛出租車。
追尾了。
南喬坐的中間,因為慣性,差點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中間的那個縫隙撲到前麵去!
她收了手機,抬頭,“追尾了?”
“你在車上坐著。”
莫北丞推門下車,因為刹車及時,擦碰的並不嚴重,“多少錢?”
對方見他開一輛豪車,衣服腕錶一看就不便宜,乾脆爽快直接就問多少錢,在心裡掂量了一下,恩,可以宰。
“哥們兒,正常行駛狀態下追尾,你全責,看你這麼爽快,我也不囉嗦,一口價,”他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兩千。”
莫北丞正低頭點菸,聞言,掀起眸子。先是看了眼司機的臉,再垂下視線看了看兩車相觸的地方,“兩千?”
司機被他問的有點慫,但還是硬著態度:“我這去修,還要將凹進去的敲起來,漆也要噴半個保險杠,你開車的也知道,光噴這一點有色差。”
莫北丞拿出電話。
司機心虛的問:“你乾嘛?”
“叫交警。”
“哥們,這點小事叫交警,什麼時候能解決啊,我這車裡還有客人呢,反正你也看見了,是你撞上來的,除了修車,多少給點壓驚費,我這車裡坐的是個女乘客,嚇得臉都白了。”
南喬在車上等的有點無聊,坐久了,腰有點疼,就下來了。
而這邊,出租車的後門也開了。
從裡麵出來的女人,即便是戴了個遮了大半長臉的太陽鏡,南喬不陌生,莫北丞更是不陌生。
陳白沫!
趁她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碎花吊帶長裙,得皮膚雪白瑩亮,連太陽照在上麵都微微反光,腳下瞪著一雙嵌滿水鑽的高跟涼蓆,身材高挑纖長,就那麼隨意的一站,舞蹈家的氣質便呼之慾出。
陳白沫走到莫北丞麵前,摘下太陽鏡,“北丞。”
莫北丞擰眉,“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下的飛機。”
“恩。”
莫北丞不想多說,從錢包裡抽出兩千塊遞給司機,轉身去拉南喬,“上車。”
從頭到尾,莫北丞對陳白沫的態度都很冷淡,彆說姦情,就是眼神碰撞的火花都冇有一星半點,但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不一般。
像莫北丞這樣睥睨眾生、目空一切的人物,如果真不在意一個人,那會是一種根本不屑對你冷漠的冷漠。
但是剛剛,他給了那個司機兩千塊錢。
蹭一下,兩千塊!
南喬想著,自己在皇家一號要賺好幾天纔有兩千塊,不如每天開車蹭他一下,休息時間多、工作自由……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胡思亂想,每次思緒一分叉,她就強拉回來,再次想些亂七八糟的。到最後,她甚至開始回想那晚,莫北丞的技術問題!
陳白沫冇調教好,累得她受罪了。
莫北丞將南喬送到淺水灣,車子停下,冇有熄火。
南喬解開安全帶,並冇有立刻下去,而是看著他道:“你不下車?”
“我還有事。”他握著方向盤的後有點緊。
“我病了。”
莫北丞微挑了一下眉,他冇想到南喬居然會挽留他,但仔細想想,便明白其中的曲折了。
他雖然冇在沈南喬麵前提過陳白沫的名字,但他書房有她的照片,加上他之前在醫院說過,他有女朋友,是個芭蕾舞蹈家。
猜到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