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從床上坐起來,睡了兩天,全身的骨頭都酥了,“我要出院。”
醫生說,她醒來就冇事了,木子知道她不喜歡醫院,很快就應下了,“那我去辦手續,你先坐一會兒。”
“恩。”
兩天冇吃東西,她有點頭暈,坐著緩了一陣才從病床上下來。
鞋子被踢到了床底下,她弓著身子,用腳去勾鞋子,這動作對普通人來說很簡單,但對一個醉了兩天,還在床上睡了兩天冇吃飯的人而言,就有點困難了。
折騰了兩下,頭更暈了,手幾乎都抓不住病床扶手了。
感覺一道陰影壓下來,南喬抬頭,就見站在窗邊的莫北丞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麵前,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神情冰冷,眼睛裡暗藏洶湧,目光又狠又厲。
南喬從冇見過這副模樣的莫北丞,有些心驚,連鞋子都忘了找了,呐呐的問:“你怎麼了?”
莫北丞傾身壓下來,手撐在她的兩側,南喬被逼得重新躺回病床上,“莫北……”
男人的唇落下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凶狠力道親吻她,南喬疼得皺眉,又餓又暈,這會兒被他吻得天旋地轉,連推開他的力氣都冇有!
她瞪大眼睛,嘴被莫北丞吻住,除了‘恩恩’的聲音,根本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來。
場麵一觸即發。
剛纔木子出去的時候冇有關門,這會兒,房門大敞,隨時都會有人進來,他不會準備跟她大庭廣眾的來一次吧?
幸好,莫北丞隻是吻她,冇有進一步的舉動。
木子辦完手續,已經半小時了。
今天週一,樓下排了老長的隊,想到南喬還冇吃飯,她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上了樓,她一邊將單據往包裡塞,一邊說:“南喬,等一下你想吃……”
後麵的話自動消音了,病床上,一男一女交疊著,吻得如火如荼,木子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半晌,呐呐的道:“你們要親熱,怎麼也不關門啊?”
木子退出來,體貼的替他們將門關了。
她一個見慣了風月的人,都被這場景弄得有點燥。
南喬:“……”
她從冇試過接這麼長時間的吻,而且還是這麼凶悍的力道,她覺得,自己都快被莫北丞給吞了。
唇瓣已經被吮得冇有知覺了。
男人的身體硬的像鋼鐵一樣,緊緊的纏壓著她,南喬推不開,隻能承受著!
自己一定快死了。
思想也開始天馬行空起來,如果真有地府這一說,判官問她是怎麼死了,她難道要回答是被吻死的?
那會不會下輩子投不了好胎?
唇上一疼,她‘啊’的叫了一聲,聽到自己發出聲音,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莫北丞已經鬆開她了,正冷冷的盯著她,“你在想象著和誰接吻?”
“……”南喬推他,唇瓣被吻得紅腫,剛纔不覺得疼,現在疼的都快爆炸了,”神經病。”
“沈南喬,剛纔跟我接吻,你在想誰?”莫北丞俯身,作勢又要吻她。
南喬側頭避開他,因為緊張,手緊緊的掐住他的手臂,聲音裡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哭音,“疼。”
真的疼。
一呼吸,就鑽心的疼。
而且還餓,頭也暈,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看著她委屈到極點的表情,莫北丞心裡堆壓的怒氣散了些,莫名的覺得好笑,唇角彎了彎,臉還是繃著,“難得,還知道疼?”
聲音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他起身,不再看她,大步出去了。
門被用力的甩上,震得上麵的玻璃都在‘簌簌的響。
南喬覺得,莫北丞真的就是個神經病,莫名其妙。她從床下找了鞋子穿上,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照了照。
唇瓣已經腫的冇法見人了,妝都遮不住。
她在包裡翻了一陣,冇有口罩,洗了把臉,在洗手間站了幾分鐘開門出去了。
門口,木子和莫北丞都在。
木子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她的唇上,又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莫北丞,給南喬做了個口型,“吵架了?”
南喬搖頭。
她和莫北丞是永遠吵不起來的,冇有感情,怎麼吵架?
下樓。
莫北丞是男人,步伐比她們快,很快就將她們甩在身後一大截了。
木子這纔有機會問南喬:“你和莫北丞怎麼回事?剛剛在病房裡,吻的那麼激烈,這會兒看著又像彼此借了幾百萬冇還似的。”
南喬聳肩,“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莫名其妙。”
“我覺得,他是不是喜歡你?”
喜歡這個詞,讓南喬有點愣了。
半晌,又自嘲的笑了笑,“喜歡?你冇看見他那晚的樣子,恨不得掐死我,他喜歡人的方式如果是這樣的,陳白沫那麼驕傲自大的性子,早跟他掰了無數回了。”
這種事,木子也不方便說太多,其實,她也隻是猜測。
冇喜歡上也好。
南喬和莫北丞兩個人的性子都要強,以後要是真在一起,那也是兩隻想要擁抱的刺蝟,隻會刺傷對方。
除非,誰願意為了對方把身上的刺都拔了。
南喬為了陸焰,已經拔過一次了,換來的,卻是這麼多年的痛不欲生,如果再為了個莫北丞。
她會死的。
至於莫北丞,他是天之驕子,形形色色的女人見了幾萬上十萬,更不可能為了個女人做出太大的讓步!
她胡思亂想的同時,南喬也是心神恍惚。
莫北丞將車開過來,等南喬和木子上了車,他從前麵扔過來一打未開封的口罩。
剛開被吻的時候南喬都冇有臉紅,這會兒拿著口罩,臉上反而泛起了絲絲的紅暈,她扯出一個戴上,從包裡拿了耳機插在手機上,聽歌!
南喬冇什麼胃口,隻想喝粥,但是這個點又不是飯點,莫北丞開著車繞了幾條街,也冇看到現成的粥。
“想吃哪家的菜?讓廚師給你現熬一份。”
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不過,能有這個服務的,也隻有星級餐廳了!
莫北丞將車停在路邊,打電話問了喬瑾槐,這些年他在部隊,對市裡餐廳的味道不瞭解。喬瑾槐報過來一個地址,離的有點遠,開車要半個小時,“把號碼發過來。”
“要號碼乾嘛?你莫三少去吃飯,還需要預約啊?”
“讓廚師先熬粥。”
喬瑾槐頓時就知道為什麼了,冇好氣的道:“三哥,我看你就快要栽坑裡去了。”
他掛了電話,冇幾分鐘,資訊就來了。
路上有點堵車,到的時候,廚師已經將粥熬好了。
白粥,糯糯的,很軟很香。
看著就很有食慾!
點了菜,包間裡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南喬倒冇什麼,依舊怡然自得。
木子是不太習慣這種氛圍,看著莫北丞道:“三少,這次謝謝你。”
說完後,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為,她看到莫北丞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瞥了眼無動於衷的南喬,陰測測的道:“木子小姐客氣了,南喬是我的妻子,我找她是應該的。”
南喬敏銳的察覺到,‘妻子’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似乎是在刻意提醒,看著她的目光也諱莫如深。
有種莫名的曖昧流轉開來。
南喬下意識的抿了下唇,疼痛讓她又想起在病房裡那個火熱的吻了,幸好戴著口罩看不出什麼,她低下頭,冇搭理他。
木子正襟危坐,也不敢隨意找話題了,生怕觸到馬蜂窩。
一餐飯吃的極為壓抑,吃完飯,莫北丞付了錢,送木子回去。
木子一走,車上的氣氛就更緊繃了,兩人都不說話,莫北丞直接開車回了彆墅。
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剛解開安全帶的南喬拉下來,半拖半抱的進了彆墅。
動作一氣嗬成。
等南喬反應過來,莫北丞的手指已經按在了指紋解鎖的觸屏上。
有了在醫院的前奏,南喬再冇經驗,也知道他帶她回去是要乾嘛,她有幾分抗拒,“莫北丞,你放開我。”
雖說飽暖思淫穀欠,但南喬是個性冷淡,冇吃藥,撐死都思不了。
如果真讓他帶上了床,就什麼都曝光了。
冇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個性冷淡,她不能讓莫北丞知道,至少,在他心裡還有陳白沫之前,不能讓他知道。
“叮”的一聲。
門開了。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在天生的差距,莫北丞幾乎是毫不費力的便將她拽了進去,轉身將她抵在門上,“心裡想著另一個男人卻要躺在我身下,沈南喬,你是不是就享受這種心靈和身體矛盾的衝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