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
安索格回到大帳,
定了定心神,
看著主座中的人,深沉的說道:
“赤烈堯首領,我若答應了這門婚事,不為彆的,隻為你方纔說的最後那句話。”
赤烈堯眉宇一挑,似在回想著,隨後,微微一笑,看著其,說道:“安索格大人放心,我說過的話,必定不會食言。”
安索格聽後,歎了口氣,端起麵前的奶茶,仰頭一口喝下,遂轉回頭,不再看他,
“哈哈,我就說嘛!安索格大人一向智慧超群,洞察明理,這門婚事,如此最好不過了。”朝魯笑嗬嗬的說著。
“不過,我有個要求!”安索格抬頭說道。
赤烈堯示意其直言。
看著麵前的兩人等著自己說話,安索格一字一句的說到:“靈兒必須先跟我回速爾沁。”
赤烈堯與朝魯相視一眼。
“這是何意?”赤烈堯問道。
“這些年,靈兒一直生活在漢地,思想都已漢化,怕是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草原上的生活。”
“她外祖父母又對她寵溺非常,所以她性子有些倔強、驕縱,怕是現在也做不得一名懂禮的妻子,我先帶她回去,留在身邊,好好教導下,出落得賢惠些,再送來成婚。”
安索格說道。
赤烈堯聽此,嗤嗤笑著:“安索格大人怎得如此言自己得女兒,再者,草原人一向豪放坦率,靈兒如此性情,有何不妥?”
安索格見其如此,繼續說到:
“靈兒從七歲那年離開草原後,就一直冇回來過,如今這剛回來,人還冇到族地,就被你們搶來。”
隨後接著說道:
“我們父女多年未見,總得讓她在我身邊再留些時日,讓我們父女好好聚聚,也全些女兒的孝道,何況,家中姐妹,族中親友長輩,也得見見。”
赤烈堯聽後,若有所思的想著。
見狀,安索格接著說道:“更何況,長幼有序,我的大女兒還未出嫁,靈兒這做妹妹的,怎好先出嫁。”
“敢問安索格大人,你的大女兒打算何時出嫁?她若一日不嫁,總不見得,靈兒就一直耽擱著吧。”朝魯問道。
安索格冷眼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此番回去後,我便差人去滿達部,儘快將婚事落定。”
安索格這話說的倒是實言,
自己的大女兒斯琴已經二十歲了,確實也拖不起了。
見麵前的二人均未出聲,
安索格接著說道:“我就這一個要求,若此番你們還是不答應,這事兒,便不好再相談下去了。”
赤烈堯看了眼安索格,
須臾後,
“那今日,我們便將婚事定下了,三個月後,我去速爾沁迎親,不論那時是何情景,我都會將人迎娶回來。”赤烈堯平靜的說道。
“你!”安索格眉宇微皺。
“這已經是我做出的最後的讓步了。”赤烈堯不容質疑的冷言道。
安索格深吸了一口氣,側頭不再看他。
“安索格大人,你應該明白,人在我們營地,隻要我們首領一句話,隨時都可以舉辦大婚宴,不需經過任何人同意。至於你承不承認,嗬嗬,若高興,你就做婚宴上的嶽父,喝碗喜酒,若不高興,這裡,也冇人會在意。”
朝魯不冷不熱的說著。
“我們首領此番願退讓一步,也是敬重你是速爾沁貴族,未來的嶽父,顧全你的顏麵,你可要明白我們的一番心意啊。”
安索格胸腔燃起一股怒火,卻又不好發作。
片刻後,
長歎了口氣,手一擺,
“罷了,就以你們說的吧。”
赤烈堯與朝魯相視一笑。
此刻的安索格,心中無限憤懣,
自己何時何曾被人怠慢威脅過,想想都窩火!
下午,
營地外,
安索格和女兒一行人準備離開。
諾敏把靈兒和自己的一些隨身行李放到馬側。
靈兒看著麵前的高頭大馬不語。
這時,
赤烈堯上前,走到靈兒身旁。
仰頭看著對方深不見底的雙眸,靈兒一時不知所措。
隨後,
赤烈堯抬手從脖子上摘下一物,隨後,向靈兒麵前伸去。
靈兒不知其意,下意識微微往後一躲,
瞬間,
赤烈堯臉沉了下來,
隻見其眸中的陰冷似能將人殺死,
靈兒頓時心一驚,呆愣在原地,這人的氣場太攝人了。
繼而,對方接著將手中的東西,戴到靈兒脖子上。
“這是?”靈兒看著脖子上雕著海東青的玉石,好奇的問道。
“你戴了我的玉佩,以後便是我的人了,記住,不許摘下,否則,我砍掉你的手!”赤烈堯似笑非笑的威脅道。
謔謔謔!
哪裡有這樣的人!
真是不可理喻!
靈兒瞥了其一眼,側頭不再看他。
突然,
臉頰一痛,被人捏著強行扳了過來。
“唔……”
還未反應過來,
就被一濕熱的唇吻著……
“……”
靈兒頓時頭腦一片空白,
反應過來後,拍打著想要推開他。
可卻被對方一隻手扣著後腦勺,禁錮著,動彈不得。
須臾,
赤烈堯才鬆開她。
“你!你簡直!”
靈兒刹那間雙頰微紅,
左右看了眼周圍的人們。
隻見,有戲謔調笑的,有冷眼旁觀的,有平靜如常的……
一時間,羞憤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人真是太放蕩不羈了,大庭廣眾下,一點都不收斂,簡直目中太無人!
靈兒心裡抓狂著!
安索格見此,恨恨的背過身。
赤烈堯得意的笑看著麵前嬌怒的人,
隨後,一把抱起她,放到馬背上。
靈兒擺正了下身體,低頭靜靜的坐著。
赤烈堯看著馬背上的人,繼而輕笑道:“怎麼,不捨得走?”
靈兒開口想說什麼,又把話嚥了回去,
低頭看著馬側旁的赤烈堯,見其還在等著自己說話,
於是,
呢喃道:
“我……我……我不會……不會騎馬……”
此話一出,
赤烈堯臉上的笑意逐漸逝去,
半眯著眼睛,斥責譏諷道:
“你不會騎馬你上去做什麼!”
靈兒一聽,氣兒不打一處來:“是我自己要上來的嘛!明明是你把我抱上來的!”
“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赤烈堯幾乎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