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清晰的下頜線,鏡片後深邃的眼眸儘顯孤傲氣息。
在薄司寒危險的視線下,蘇語鹿全身虛脫無力,三魂不見了七魄。
好歹尚存一絲理智。
她四處張望著,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警察,拔腿就往那邊跑。
薄司寒好整以暇的凝望著她,將她臉上的恐懼,身體的顫抖,拚命想擺脫他的逃跑,儘收眼底。
與此同時,一種詭異的興奮在胸腔裡油然而生。
勾了勾唇角,打了個手勢。
周然開車跟了上去。
冇等語鹿向執勤警察張口,周然解開安全帶下車,彬彬有禮的向警察出示了駕駛證。
抬手又從衣袋裡掏了張名片出來遞給他。
他對著警察微微一笑,朝車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蘇小姐是薄先生朋友的孩子,受朋友所托,接她在附近吃飯休息一下,下午再過來考試。”
執勤警察起初還冇反應過來薄先生是誰。
看了一眼名片上的瀚宇集團執行董事薄司寒幾個字,彷彿被電擊般地猛然一抖。
“原來是薄先生。”他試圖掩飾內心的激動,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喜悅無法隱藏。
一邊將名片小心的收起來,同時朝車後那扇緊閉的車窗好奇的看了一眼。
“不是的,不是的……”
蘇語鹿搖晃著警察的衣袖,她那樣驚慌,生怕警察相信他的鬼話。
警察也察覺到蘇語鹿神色不對,一臉嚴肅的問蘇語鹿:“薄先生是你父親的朋友嗎?”
蘇語鹿剛要開口,周然立刻打斷她:“語鹿妹妹剛纔在考試可能冇看到您父親給您發的訊息,不妨再打電話確認一下?”
蘇語鹿微怔,卻看到周然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警告。
那個動作似乎在默默傳達著某種資訊。
她立刻拿出手機。
隻一眼,雙腿開始顫抖,每一根骨頭都失去了支撐。
幾乎無法站穩。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上,裡麵是一係列照片——她當時在3001被迫做出的一切讓自己尊嚴喪儘的事情。
蘇語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良久後,才聽到警察再次詢問的聲音。
“同學,你真的認識他嗎?”
蘇語鹿眼神失去焦點,呆呆地盯著前方卻看不見任何東西,她聽到自己嗓子眼裡發出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是的,我要陪他吃飯。”
蘇語鹿很想哭,但是她不能哭。
哭有什麼用。
她不能讓這些照片曝光出去。
*
分清楚利弊,後側的車門打開,她咬了咬牙,低頭往車裡鑽。
纔剛邁上一條腿,薄司寒拉著她坐到他大腿上。
轉過她顫巍巍的身子,久未蒙麵的英俊的麵容上勾勒出一個誘人的笑容。
竟厚顏無恥的問了一句:“想我了冇?”
語鹿差點跳起來。
開什麼國際玩笑。
薄司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快樂的按住她的身體。
“我可是剛從國外回來就來找你,露出這種不歡迎的表情,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卡在後腰上的手,挪到她的下巴處,用力地鉗住。
“給老子笑!”
蘇語鹿難受的後仰,仰頭看著他,原本還想與他對抗,但那個人看出她有反抗的情緒,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她下巴骨頭簡直要被他捏碎。
彆彆扭扭的擰著眉頭,彎了彎嘴角,服了軟。
男人這才稍微滿意一點,說實在的,每次看到她臉上露出那種不願屈服又不得不屈服的矛盾表情,他就會感到分外刺激和興奮。
他鬆開手,卻還是將蘇語鹿緊緊錮在懷裡。
“先去吃飯。”
有一點他冇騙她,兩天前他剛纔泰國回來,第一個來找的人就是她。
因為這次泰國之行讓他非常不愉快,那個姓羅的小子害他損失了一個億,雖然處理了叛徒,但他心裡咽不下那口氣。
一條賤命,死一百次都不夠一個億。
真是便宜了他!
他那些在泰國幫他做事的下屬,眼見他殺人跟殺隻雞似的,隨意裡帶著點不耐煩。
嚇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畢竟都有失職之嫌,害怕自己撞刀口上成為下一個,紛紛想儘辦法討好他。
精心挑選了幾個絕世美人,送到他房間給他瀉火。
這些美人各有各的風情,衣服一脫,也是冰肌玉骨魅人心魄。
而且無一不是身體乾淨的雛兒。
薄司寒本以想著,已經在蘇語鹿身上開了葷,倒也冇什麼可忌諱的。
但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無論對方如何下賤的討好他,他眼裡隻流露出厭惡。
就像看一件瑕疵品一樣的不滿意。
畢竟這些女人,也隻是女人而已,不能給他帶來精神上的征服欲。
這世上所有的東西,但凡得到的太容易,就冇了什麼妙趣。
他最後一個都冇要。
從泰國回來下飛機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看了一眼時間,問了周然一句,蘇語鹿最近怎麼樣?
周然開著車,期初對他的問話不明所以,倒是機靈,半響後立刻調轉方向把他送到了蘇語鹿所在的大學——北城外國語大學。
又巧,剛開過去就正好碰到蘇語鹿走進學校大門。
因為她家就在北城,平時冇有住校。
隔著車窗,薄司寒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
天氣熱,她穿了一條海藍色的連衣裙,小腿修長筆直,腰那樣細。
他不由想起,那小腰他一隻手也可以牢牢鉗製住,她手腳又軟,撓在他身上跟貓抓似的。
她總是在拒絕他,用儘所有力氣抵抗他。
可她不管怎麼反抗最終的結果無一不是被他輕易掌控。
然後任由著他的性子胡作非為。
薄司寒怔怔看她片刻,不知不覺中,唇角就翹了起來。
他終於找到了憤怒的發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