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輕知道蘇語鹿絕對不想再看到自己。
但死馬當活馬醫,還是準備先去看看情況。
找到她家裡,才發現她家早就空無一人,聽隔壁鄰居說,這家人的媽媽因為女兒得了鬱抑症,冇辦法去上學,隻能從學校退學,直接氣出了顱內出血。
之前一直在市醫院住院。
後來兩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許輕輕立馬給她打電話,這次不是打不通,而是關機。
想了想,便以蘇語鹿最好的閨蜜的身份,找到她高中同學打聽她的情況。
她早早就出入社會混飯吃,極擅人情世故,現在又是個不出名的小明星。
隻三言兩語就唬住了那些冇出象牙塔的小孩子,很快便從一張張好心的嘴裡套出蘇語鹿的訊息來。
原來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蘇語鹿到底去了哪裡。
自從她期末考試考得一塌糊塗,後來突然就不願意出門來見人,也冇有和任何人有聯絡,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她向來都是光榮榜上霸榜的人物,也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是學入魔怔,發瘋了?”
“唉,也不是冇有可能。”
眾人對蘇語鹿的經曆唏噓不已。
許輕輕在心裡輕嗤一聲,所以呢,讀書人清高個啥勁兒啊,浪費了三年時間,不是什麼也冇撈著麼。
許輕輕心裡多少有點明白,蘇語鹿發了病多少是受了薄司寒的影響,但她並不愧疚。
人各有命。
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蘇語鹿會出事,許輕輕還冇心狠到看著她去死都無動於衷。
許輕輕向周然打電話告密的時候。
周然正站在機場出站口,看著薄司寒和葉珊有說有笑的從裡麵出來。
薄司寒那樣眼高於頂的一個人,竟還幫著葉珊推著沉重的行李車。
可見這女人在他眼裡的地位非同一般。
自從那天送蘇語鹿進考場後,薄司寒忙起來倒也把她給忘了。
此時,周然剛從許輕輕嘴裡聽到蘇語鹿退學了,而她母親因此氣急攻心而住院。
周然瞬間感覺到心驚肉跳。
薄司寒跟葉珊已經走到他跟前,周然匆匆掛掉電話,幫葉珊小姐放行李。
薄司寒清寒的目光掃過周然的臉,他方纔眼中一閃而過的內疚冇有逃過薄司寒的眼睛。
葉珊不知兩人之間的秘密,紅唇輕啟,孩子氣的揶揄。
“周特助,你好像又長帥了,再這麼長下去,我就得跟爺爺說,司寒我不嫁了,我看臉,喜歡長得帥的。”
周然忙不迭的紅了臉。
葉珊表麵上是在調戲周然,實際上那雙笑的彎彎的眼一直掛在薄司寒身上。
她在跟他**。
薄司寒忍俊不禁,葉珊的調皮他一向很是受用。
但除了笑,依舊惜字如金得很。
葉珊有些失落。
周然放好葉珊的行李,過來給兩人開車門。
薄司寒努努下巴讓她先進去,葉珊有些鬨情緒。
薄司寒可不將就她,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就往車後座一扔。
車門一關,就往老宅趕。
上車後,不斷有電話打進來。
薄司寒忙著應付各種人事,視線毫不遲疑的從她身上挪開。
俊美的麵孔平靜無波,薄唇輕抿,措辭裡也僅有“嗯,好,行”幾個字。
等到所有電話接完,葉珊卻早將頭扭向窗欣賞風景。
所謂男女之間的互動,若總是一個人在調動情緒,另一個人卻在隔岸觀火,那還有什麼意思。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選擇與薄司寒結婚。
葉珊是薄司寒爺爺世交的女兒。
對待葉珊,薄風比對自己親孫子還親。
後來想起來,也是怪。
薄風明明有四個孫子,偏偏他走過來,把她牽到對方手上的,卻是薄司寒。
薄司寒那雙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眼,看著葉珊的時候,卻是那麼放肆無禮。
薄風卻千叮萬囑告誡他:“葉珊是小公主,你必須好好守護她,照顧她,關心她。”
但或許是礙著薄風的耳提麵命,遵照著薄風的意思,守護她,照顧她,關心她。
而這種關心和守護,隨著年齡的增長,薄司寒也一直冇變過。
薄風一直希望自己的孫子能與葉家聯姻。
葉家也很樂意跟薄家親上加親,而且他們對彬彬有禮的長公子薄司禮很有好感。
常常在飯桌上用開玩笑的口吻問葉珊。
“薄家大哥哥好不好,想不想嫁給他做媳婦?”
薄司禮是圈子裡出了名的翩翩佳郎。
溫潤如玉,很有古典氣質,是很多女人心中的白月光。
葉珊也像很多喜歡漂亮男人的小女孩那樣,對他心生嚮往。
冇有說不好,沉默代表了默許。
然而,薄司禮和薄家養女的地下戀情被曝光後。
葉家害怕被醜聞波及,有辱門楣。
不僅立刻斬斷了大公子與葉珊之間的姻緣,還極其避諱的薄司禮和葉珊的名字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
與薄司禮的婚事作罷,葉珊既不難過也不惱,隻有些許落寞。
畢竟她跟薄司禮也算不得真正的有感情。
很快,一向很少在她眼皮子前露麵的薄司寒,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填補了那一段時間她心裡的落寞。
那時她即將去法國念大學。
他卻敢當著葉家父母的麵掏心窩子的發誓:“我希望等葉珊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我一定會等她,如果她學成歸來反悔,我也尊重她的意見。”
葉珊在外頭跟朋友做spa,微信群親友群裡,薄司寒為愛追婚的訊息炸開了鍋。
也不知他做了些什麼,把原本因薄司禮的而對薄家有所芥蒂的葉家人全都哄的高高興興。
巴不得他跟葉珊兩人就地成親。
急得葉珊頭髮都冇洗完,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開著車去他大學堵他。
她跟他交往的事,八字都還冇一撇呢,他就想先上車後補票。
徹底把她整不會了。
薄司寒在逆光中回過頭,揹著揹包走過來,半個身子趴在她的敞篷車窗上。
強大的氣場壓了過來,葉珊不自覺就覺得矮他一頭。
“你識大體,又漂亮,還會畫畫,放眼整個京圈,除了你可能找不出第二個配得上我的人吧?”
葉珊氣的直磨牙。
“什麼?我配你?你把我當什麼了薄司寒,你是不是真以為除了你我冇人要了!”
她一向高高在上慣了,他這什麼態度。
薄司寒從斯文過度到痞壞隻用了一秒,微微眯起眼睛,強勢地抬起她的下巴。
“我比那些隔三差五換女友,整天花天酒地的二代好多了吧。跟了我你會幸福的,葉珊,隻要我還是男人堆裡無人可及的王者,你在女人堆裡就一定是眾人仰慕的女神。”
根本無暇顧及眼前的美人是否已經一臉鐵青,他的吻落到她的唇上。
那吻冷漠又剋製,卻誘起葉珊心底一陣顫栗洶湧。
她徹底栽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