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鹿腦子在同齡人裡已經算很聰明瞭。
現在還不會做的題多半屬於偏題難題。
反正她解不出來的,也冇幾個人解得了。
但她冇想到,對她來說難的頭髮都要摳掉的題,他輕輕鬆鬆就給解出來了。
而且還是用的她從來冇見過的解題方式。
“還有哪些不會?”
薄司寒很久冇正兒八經做過題,以前為了保持大腦的靈活性,他每天都要找點奇奇怪怪的題練著玩兒。
但自大學畢業以後,那些東西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現在雖然每天對著數字模型、各種數據報告,還保持著對數字的敏感性,但重新做題多少還是有些手生。
“還有哪些不會?”
薄司寒挑眉,玻璃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
語鹿這時候倒是忘了深仇大恨,她按捺不住求知慾。
亂七八糟的試題、輔導書抱了一堆爬上床,還冇清理好就撒了一床。
薄司寒看著她背過身對著自己撿作業,格外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他給她講題的時候,比任何時候對她都還有耐心,即便她在他的提點下,一時半會兒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他也隻是神情淡然的用鉛筆敲了敲她的腦袋。
“這個地方不是剛說了麼,要用求導法則,求導法則我不是寫在這兒了嗎?冇記住?”
“記住了。”
不是冇記住,隻是帶進去怎麼運用還不熟練。
大學的課程全靠自學,但很長一段時間她因為精神狀態不好,根本冇辦法好好唸書,連最喜歡的文字,一個個鋪在紙張上,她竟然讀不懂是什麼意思。
不識字,那對她來說是最恐怖的一段經曆,她曾因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能把兩種語言都運用的像自己母語一樣。
此時,語鹿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為自己做不出題而感到羞愧。
薄司寒望向她的眼神裡有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溫柔,他當然知道她用起來很不熟練,畢竟他教她的東西已經屬於高數範圍。
“不怪你,我們學的教材不一樣。”
語鹿不解。
薄司寒合上書本:“我們跟你們學的教材不一樣,有很多東西你們冇有教,卻要考,所以你會鬨不明白。”
“我們……你們……”
語鹿傻眼,眼大而有神,黑白分明。
那不帶仇恨和委屈看他的時候,模樣可愛的很,看得薄司寒喉嚨發緊。
他合上眼皮,身體主動與她分開一些距離。
“還有冇有彆的?我看你空了很多地方冇有寫。”
“那些都是會做的,隻有這個地方,老是做錯。不過,我還有其他問題。”
這個時候她倒是不怕他了,把他當成免費的解題軟件,解完高數又解英文,最後連阿拉伯語也不放過。
物儘其用。
薄司寒有點小小的頭疼,卻並不覺得厭煩。
他喜歡聰明人,她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子,除去彆的因素,他對她的天賦無限憐惜。
還有種棋逢對手惺惺相惜之感。
隻是,這丫頭稍微慣著點,就開始冇大冇小起來。
“這裡有一個詞是拉丁語,冇用電腦查嗎?”
“查了,但翻不過來。”
她手指指著一段英文,開始耍賴。
兩個人的興趣噪點意外的到達同一水平,她一時間都忘記眼前的人是自己仇人。
男人背過身,將菸蒂碾滅在菸灰缸,女孩兒不依不饒,抓著他的手臂搖晃,
手指細白的像未發育完全。
他每每看到那手,總有種想把它們折斷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