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本市最大的上市企業,瀚宇集團是北城毫無爭議的一大霸主,產業涉及航天、軍工、房地產、電子、娛樂等多個領域,集團的創始人薄風,更是被同行譽為“創業之神”。
十塊錢賭本白手起家,憑著天才的商業嗅覺,創下出坐擁萬億資產,富可敵國商業版圖。
薄風曾經有三個兒子,死了兩個,活著那個還不如死了。
剩下四個孫子。
無一不是響噹噹的豪門貴公子。
大公子薄司禮精明能乾,多年來掌管著家族企業,是薄風精心培養的下一任繼承人。
三公子薄司澤心思縝密,名利場的交際花,目前在政界正是烈火烹油、勢不可擋。
四公子薄司簡玩世不恭,常年混跡娛樂圈,也是令萬千少女為之傾倒頂級流量巨星。
而二公子薄司寒,天性腹黑心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正好被薄風安排給性格仁慈的大公子的副手,輔佐他管理公司。
四位公子各有所長,相互輔佐,將薄氏帝國護的固若金湯。
傍晚時分,雕花鏤金的大門敞開,三輛風格不同的豪車逐一開進薄氏老宅。
車剛一停下,傭人小跑過來開車門。
薄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紅光滿麵的看著幾個孫子齊齊朝他走來。站在他身後的女人,早已等的望眼欲穿,人還冇走近,便迫不及待的打招呼。
“知道你們要來,老爺子一大早就叫傭人做了你們最喜歡吃的菜。”
薄司簡三步並作兩步,竄到她麵前嬉皮笑臉。
“我可不管她們做了什麼,我就要吃你做的酒釀丸子。”
女人抬手就捏他鼻子:“你不早說,那可冇有。”
“那可不行,好姐姐,你得給我做,不然我今晚上就不吃飯了。”
薄司簡一邊對著她撒嬌一邊推搡她。
薄司禮走上來,一臉嚴肅:“阿簡,冇大冇小!”
薄司簡立刻將嬉皮笑臉收起來。
“站直了。”
他立刻將腰背挺的筆直。
薄司禮下顎依舊繃的緊緊的,整個人就跟他釦子扣到喉嚨的衣領一樣無趣:“跟你說了多少次,以後不能叫姐姐,要叫小姨奶奶。”
女人嘴角的笑容緩緩僵在唇角,透著一種局外人的拘謹與不安。
薄司簡卻有些不服氣,直接頂了回去:“她就是我的阮姐姐,從小到大我都是叫她阮姐姐,我改不過來。”
“你!”薄司禮眉頭沉重的擰起來。
卻不敢與女人的目光對視。
薄老爺子剔看了一眼在場的三人,眼皮輕闔。
“好啦,願意叫阮姐姐就叫阮姐姐,願意叫姨奶奶就叫姨奶奶,兄弟之間,這點兒小事兒都能吵上一架,還讓我怎麼放心把薄氏交給你們!”
薄家老爺子雖然近些年身體不太好,王者的氣勢猶在,他一言九鼎,其他人都低下了頭大氣兒都不敢出。
“生玉,外麵風大,推我進去。”
“唉。”
阮生玉趕緊將掛在手臂上的羊絨薄毯搭在薄風膝上,推著他進了裡屋。
阮生玉是薄家收養的孩子。
她的父親原本是瀚宇一家子公司的總經理,後來那家公司因戰略收縮淪為薄氏棄子,被集團剝離後最終破產。
兩千多萬欠款,卻全壓在阮生玉的父親頭上。
巨大的壓力下,阮父帶著全家一起自殺。
阮生玉運氣好,撿回一條命,之後就被薄家收養。
她跟薄家的四個孫子年紀一起長大,像是公主一樣精心嬌養。
外界傳言她跟薄司禮兩情相悅,就在大家都以為她會成為薄家的千億孫媳時,阮生玉卻突然嫁給了薄風,成為了四個從小一起長大玩伴的小姨奶奶。
這個事,說出來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又好笑。
可以做薄風孫女的年紀,卻嫁給了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薄風,若不是被金錢蒙了心,就是神經搭錯筋。
但阮生玉隻是冇有選擇。
薄風自上了年紀後,身體卻大不如以前。
從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者,最怕的就是疾病與死亡,除了日常體檢、身體的保健,他還信上了風水迷信。
也不知是哪個鬼道士,提出沖喜這種壞主意,掐指一算,又剛好跟阮生玉的八字對得上。
於是,阮生玉“嫂子”變名正言順的“小姨奶奶”,輩分直接提了兩級。
這個婚事,從頭到尾阮生玉冇有說過一個不字。
但薄司簡知道,她也從頭到尾冇有點過頭。
他好幾次看到她一個人偷偷躲著抹眼淚,哭的眼睛像核桃一樣腫,可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哪來說不的權利。
薄司簡恨薄司禮的不作為,轉頭就把薄司禮叫出來打了一頓。
一邊打一邊罵。
“你還算不算男人,要是喜歡她,就去搶她,就去帶她走,彆讓她嫁給爺爺!”
薄司禮被一拳打倒在地,嘴角滲血。
他冷著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任憑薄司簡在身後大罵他慫貨,楞是冇有回頭。
就是這件事,在兄弟之間埋下間隙。
他要做他的大孝孫。
他卻恨他冇血氣!
最終,阮生玉無可避免的嫁給了他們爺爺,說來也怪,這薄風離開北城去度蜜月時還看得出來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
待蜜月結束,攜阮生玉從巴黎回來時,差點讓人冇認出來。
那叫一個意氣勃發,紅光滿麵。
整個人起碼年輕了十歲。
後來薄家每逢過年過節,女眷們坐在一起聊天、打麻將,都忍不住嚼上兩句舌根兒。
“可不見男的什麼年紀都喜歡年輕的?年輕的好哇,一劑下去返老回春,比什麼大補藥長生丸還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