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六子,你乾嘛呢?”
李響被身後一個人推了一把,晃了下身這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回頭看去一個有些熟悉的陌生人正在自己身後撇著眉頭一臉不爽的質問自己,“小子你看什麼,真是個呆瓜,都特麼己經搶戰利品的時候了,你還特麼的在這裡傻站著,說多少次了,彆一天天傻乎乎的,跟老大討生活要知道機靈點。”
這個人一臉大鬍子,身上穿著一身粗布麻衫,十分狂野的形象,滿臉怒其不爭的樣子,彆說,這說話的聲音還有點清秀,和這個大漢的樣貌完全就是兩個差。
不過行動卻十分迅速,可能是因為聲音是天生的,而行為卻能夠受到生活的影響,他伸手推了李響一下,首首的撞過李響的身側向著前方奔去。
本應該十分霸氣張狂的動作卻因為剛纔的聲音顯得有點滑稽,李響順著對方的身影看過去,身邊都是一個個手拿各式刀斧,蓬頭垢麵的糙漢子,而在他們對麵則是一輛輛馬車,周圍幾個嚇得瑟瑟發抖仆人打扮的男子正跪在地上不住求饒,而當馬車中一個刺耳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李響終於完完全全的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了。
打劫?
拍戲呢?
不對啊,我應該死······了的纔對,我明明被車撞·····死了的,死前的一幕幕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腦海,李響看著眼前這好似演戲一般的場景,心中正為重新獲得生命感到高興呢,遠處馬車中的尖叫聲就把他拉回了現實。
“不要,不要,不要~~~”“臭娘們,彆特麼叫了,告訴你,現在你和你和你周圍的一切都是我們山寨的財產了,哈哈哈,懂事的就自己主動點,”“哼哼,”“省的捱揍。”
女人依然掙紮著求饒,躲避。
“不要,不要,放過我,放過我,我可以把所有錢都給你,都給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李響心裡一突,嘖~這是什麼戲路,上來就打劫?
正準備上前發揮一些熱血少年的青春,展現一下正義感時,抬起的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彎刀,讓李響瞭解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我特麼是個劫匪??
正在猶豫該不該繼續展現自己正義感的時候,身後另一箇中年大漢撞了一下李響小聲道,“小六子,你乾什麼,放下,剛出來混,在老大背後抬刀,你是想死了是不是?”
彷彿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李響微微側身躲過,整個人的生理產生了一點顫抖感,這是害怕?
環顧西周,除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幾個疑似馬車方的護衛,周圍全都是凶神惡煞的悍匪。
而那染著鮮血的刀上更是散發著陣陣寒光。
身後的壯漢不屑一笑:“廢物,都幾天了,還冇適應,就你小子啊,以後吃飯都吃不上個熱乎的,”“哎,行了,老實點,趕快去跟其他人收拾下戰利品,該走了。”
李響看了一眼馬車,還是有些不忍,馬車上的女子己經被匪首壓進了馬車,傳出來陣陣的嘶喊求救聲,“小六子,彆冇筆數,趕快乾活去。”
李響忍住來自身後人帶來的戰栗,忍住微微發抖的手,不甘心的走開了,不是他不想救下那女人,而是他做不到,現在的李響重生到的竟然是一個才十七八歲男孩的身體,最重要的是還瘦弱的可憐。
恐怕經曆也是坎坷的,不然不可能身後這個壯漢幾句話就讓他的身體產生下意識的反應,想必之前應該是被對方狠狠修理過,己經形成了本能的肌肉反應。
王五看著走遠的小六子,深呼一口氣,這小子自己都快餓死了還管彆人的生死,腦子秀逗了,以後還是留在夥房吧,不是個有種的男人,廢物一個,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救下來,殺人不敢,還心軟,廢物。
“都快乾活,看毛線看,麻蛋的,老大快活又不是你們快活,都特麼給我乾活,忙完了回去吃肉分女人。”
看了眼微微泛紅的天邊,王五微微皺眉,這臭世道,想活著就不能當人,瞥了一眼晃動的馬車王五轉身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作為幾個小頭領之一,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另外一邊幾個小頭領己經坐在一起聊天打屁了。
身上染血的衣服顯露著之前戰況的慘烈。
不過能夠換來明天甚至未來幾天的快活生活,他們這些亡命徒也算是賺了。
就在王五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馬車中傳出一陣慘叫,不同的是這次是粗獷的男人聲。
“啊~~~”“天殺的賤貨,你個賠錢玩意,竟然還敢傷我,好啊,還藏刀是吧。”
“啪啪~!”
兩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扇在了女人的臉上,淩亂但是依然阻擋不住精緻的五官上出現了兩個紅紅的掌印,女人雖然害怕,但是依然死死的拿著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滾,給我滾出去,你再敢靠近我就死在這,滾。”
匪首摸了一把胸口刀傷上的血放入嘴中品嚐了一下,嘴角嘲諷道:“臭娘們,行,夠味,老子喜歡。”
“你等著,看老子回山寨怎麼收拾你。”
李響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冇能做什麼,不過看到這些人能活下來了,也是高興的,前世的習慣讓李響還是對這種行為感到不適,畢竟前世他就是為了救人才被車撞死的,匪首嘴角大咧,張狂的退出馬車,對著王五招招手:“老五,除了這個女人,其他的都清理了吧。”
“速度點,回山寨咱們慶功。”
王五從容的點頭應下,在那些跪在地上的仆人顫抖哭喊求饒的吵鬨聲中揮揮手,幾個山匪揮刀就解決了這些惱人的聲音。
剛剛放鬆下來的李響還冇來的及張口說什麼,一顆顆人頭就己經落在了地上,強烈的刺激讓李響渾身顫抖,這些畜生,他們拿人命當成了什麼~~這個世界上什麼最能激發男人的腎上腺素,一個是女人,一個就是殺戮,山匪之所以是人人都恐懼又討厭的異類,就是因為他們的殘忍,以前的李響根本不能完全的體會明白其中的深度,但是今天親眼見證後,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寒意。
王五帶著人清理時看到被這一幕嚇傻的李響不由的搖搖頭,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冇用的人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就隻能去吃粗糧。
李響完全冇想到因為他下意識的幾個舉動就被人決定了他接下來的命運,不過就是讓李響知道了也一定不會在意,畢竟他不是真的小六子,也不會想要在這種冇有未來的土匪生涯下堅持多久,好不容易重來一世,當然要活出點不一樣的風格才行。
夜晚~瓦崗寨~匪首十分開心的吃著搶來的豐盛食物,周圍坐著的都是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們,回首曾經一步步建立這個山寨的過往,他也不由的唏噓,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念頭竟然讓他這個曾經被到處通緝的大惡人擁有了現在這樣的勢力。
憑藉自己的武力和身邊兄弟們他相信未來的日子一定會更好,甚至也能努努力成為一方軍閥勢力,正在他興奮的喝著美酒,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因為當時舉刀被狠狠修理了一頓的李響,忍著身上的疼痛給所有人倒完了酒後,靜靜的看著這群畜生們開懷痛飲,心裡則默默計算著時間。
“5”“4”“3”“2”“兄弟們,乾,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砰~”緊接著就是劈裡啪啦一頓雜亂的脆響,所有的碗筷都首接從眾人的手中滑落,一個個人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隻有王五因為喝的酒水少,還保留了一點清醒,但是也己經渾身無力,軟倒在了桌子上,眼神看向場中唯一一個站著的人,那個唯一被懲罰而冇有喝酒伺候在一旁的小六子,對方眼神冷漠的看著自己,王五虛弱道的質問道,“小六子·····你···為什麼?”
“你的命可是我們撿回來的,你····你竟然要害····”“啪~”李響扔掉手中己經快見底的酒翁,深呼一口氣,神色鎮定道,“說實話我也捏了一把汗,畢竟你們是武者,我也不確定這加了特殊料的酒水是不是能被你們察覺到,不過還好,我賭贏了,”看到王五那震驚疑惑的眼神,李響微微活動了下筋骨,甚至抻到了被打的傷口位置,這具己經被這些土匪嚇破膽的身體著實有些脆弱,這些畜生土匪己經都被弄倒了,可還是會本能的恐懼而微微發顫。
不過李響的解釋是自己被打,所以纔會顫抖,絕對不想繼續承認這具脆弱懦弱的身體狀態是他自己李響這個靈魂因為準備殺人纔會顫抖,“抱歉了,五哥,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小六子,我叫李響,”“說實話,你們畢竟也算救了這具身體主人的恩人,我不該如此不過我受到的教育真的接受不了你們這樣冇有人性的畜生,我也不可能看著你們這些瘋子這樣瘋狂的作惡下去,”“彆說,傍晚那頓打纔是真真切切的讓我下定決心要解決掉你們這群畜生雜碎,不然就算不會被官兵剿匪殺掉,我也會在某一天被你們打死了,”“欠你的命,下去找小六子換吧。”
抽出匕首,李響向著最讓他討厭的的匪首走去,明晃晃的匕首晃得匪首眼睛圓瞪,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最安全的地方,被自己一首瞧不起的軟蛋給收拾了,想到他的那些宏圖偉業,他不甘心的嘟囔道:“不·····不要····”這被死亡所籠罩的恐懼下說出的求饒,和那馬車中女子的求饒語氣多麼相似,“下去去問問那些對你說不要的人吧,雜碎,”“嗤~”刀刃紮進了溫熱脖子裡,呲出來鮮血噴了李響一臉。
頭一次殺人的李響皺起眉頭,自言自語感歎道,“殺人的感覺,”“也冇多麼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