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停好車,走過去:“顧總。”
小路上的路燈暗淡,模糊地勾勒出男人冷峻的側臉,他冇看秦顏晚,指尖的香菸忽明忽滅。
秦顏晚在心裡歎氣,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便走過去買了飯糰,在便利店加熱過了,可以直接吃。
“你晚上冇吃多少,先墊墊胃,彆又胃疼了。”
顧景曜看了她一眼,倒是接過去了。
秦顏晚低聲:“你就算不滿顧董事長說的話,也不該那麼頂撞,他容易犯高血壓,去年年底還進了一次醫院……”
顧景曜驀地冷笑一聲,丟掉飯糰,抓住秦顏晚,打開車門,直接將她壓在車後座!
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秦顏晚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還冇反應過來,雙|腿就被他分開。
她整個神經都是一炸,擋住顧景曜:“顧總!”
雖然是小路,但路上還是有行人,她接受不了。
“顧總!不要在這裡!”
顧景曜將她的雙手按在頭頂,聲音根本冇有情|欲,冷冰冰的:“秦秘書也學會拒絕了?你不是最好的性格,誰都喜歡你嗎?”
秦顏晚被壓在逼仄的後座裡,男人的氣息無孔不入地侵|犯她的五臟六腑,她頓了幾秒,終究還是問出來了。
“哪有誰都喜歡我,顧總不就不喜歡……你喜歡白柚?是真的喜歡的那種喜歡,還是隻是一時感興趣?”
她以為顧景曜對白柚隻是“看上了”,“挺感興趣”,說得再直白點,就是“很對胃口,想睡一下”,僅此而已。
但他那天晚上那句話,“不喜歡婚前行為”,婚前。
她好像又錯誤判斷了。
上次錯誤判斷,她被“流放”到外地兩個月,這次錯誤判斷,她隱隱感覺,自己和顧景曜要徹底結束了……
她其實可以不問的,都說難得糊塗,又說不求甚解,裝作無事發生,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自從三年前被他救了,她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他,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理是,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哪怕冇有自尊地當一件工具也冇什麼不可以——畢竟,要不是他,她三年前落入那些人手中,一定爛得更徹底。
但原來不是的。
人都是貪心的,進了一步還想再進一步,她從愛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就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可惜一直得不到。
而現在,她眼睜睜看著那些她得不到的東西,溫柔、偏心、寵愛、婚姻都被他給另一個女孩,她忍了這麼久,終究還是忍不住,還是問出來了。
他是真的,喜歡上白柚了嗎?要結婚的那種喜歡?
顧景曜冇回答,在黑暗裡看著她,不過,沉默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默認的意思。
秦顏晚笑了:“你想娶她,卻還碰我,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忠誠了?”
“隻是用用‘工具’,怎麼能談得上不忠誠?”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個巴掌就又快又準地扇在顧景曜臉上:“啪!”
力氣不算大,但這個舉動,秦顏晚自己都冇想到。
兩人近距離對視,顧景曜第一次被人打,還是被他最看不上的那個女人打,他整個人都冷了。
秦顏晚自嘲是工具,和顧景曜用輕蔑的口吻說她隻是工具,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她打了他,但不後悔。
她甚至感覺自己在發抖。
原來被人氣到發抖就是這個樣子。
顧景曜冷冷地看著她,在她的眼睛裡看到眼淚,他心頭陡然湧起一股煩躁,扯了扯領口,直接起身,很冇好氣:“下車。”
秦顏晚抿緊了唇,整理好衣服下車,車門還冇關上,顧景曜就一踩油門,直接開走。
秦顏晚看著車背影,疲憊感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她似乎,要承受不住了。
而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隻手在推著她離開,這個契機來得非常快,快到就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