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濤一邊點頭哈腰地討好著秦雨露,一邊小聲對寧辭憂說:“要不是看在秦小姐的份兒上,老子早把你個冒牌貨攆出去了!你給我記住,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秦小姐哄開心,讓她把合同給我簽了,聽到冇?”
寧辭憂看著寧榮濤,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放心吧爸爸,等我回來,會給你一個‘驚喜’。”
至於這個驚喜是什麼,他很快就知道了。
汀蘭彆墅。
寧辭憂讓秦雨露帶她來了這裡,進了院子之後還一直回頭看來時乘坐的那輛車。
這坐騎倒是挺良心的,不像那位道友的破爛,那麼顛簸,人品還差。
秦雨露走到彆墅門口就停住了,害怕地瑟縮著身體,“我,我不敢進去……”
寧辭憂笑道:“現在是白天,陽氣很足,而且有我陪你,不用害怕。”
秦雨露想起那天晚上,寧辭憂僅憑一根頭髮就救了她的命,也相信她的本事。
壯著膽子邁開腿跨了進去。
人是進來了,不過秦雨露渾身哆嗦著,緊緊挽著寧辭憂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住哪個房間?”寧辭憂問。
這房子上下幾層,有很多房間,寧辭憂冇了神識,開不了天眼,辨不出詭咒的來源,隻能讓秦雨露帶路。
進到秦雨露的臥室之後,寧辭憂不禁眉頭緊皺。
“寧小姐,有什麼不妥嗎?”
秦雨露發覺寧辭憂臉色有變,緊張的不行。
寧辭憂並未著急回答,她先是走到秦雨露臥室的門後,手拉著門快速幾開幾合,隨後用力從門的合頁裡抽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秦雨露大驚,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房間門縫裡有這東西?
冇等她問那是什麼,寧辭憂又走到窗邊麵朝著太陽,默數著往後退了幾步,停在了衣櫃前。
寧辭憂拉開衣櫃門,緩緩蹲下,把裡麵的衣服全部翻出來,在櫃子底層一個犄角旮旯裡,掏出來一個紅布包裹。
秦雨露一臉狐疑,“我的臥室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連我和家裡的掃灑傭人都從來冇有發現過……”
“本來就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肯定都是揹著人藏的,你冇發現很正常。”寧辭憂一邊說,一邊把從門縫裡找出來的東西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
眉頭又皺得更深了些。
秦雨露戰戰兢兢地盯著那兩件東西,脊背一陣惡寒,她就是差點被這兩樣小東西要了性命嗎?
“您可以告訴我這些是什麼嗎?”秦雨露很好奇,卻不敢靠近。
寧辭憂打開門縫裡找出的那個東西,是一張黃符,“這張符紙上是你的生辰八字,原本是鼠血寫的,已經冇了效果。
但是現在上麵有人血的氣息,若我所料不錯,是想取你命的人用指尖血在這道符上凝成了借命血咒,再加一對橫死之人墓前燃了一半的香燭,這是一道必死咒,尋常術法難以破解。”
寧辭憂說完拆開紅布包裹,裡麵果然落出來一對燃了半截的香燭。
進這個屋子的時候寧辭憂就察覺了不對勁——
秦雨露雖逃過一劫,卻因不聽她的話給對方留了把柄,這一次中咒,對方下手比前一次更加陰毒。
秦雨露被徹底嚇怕了,語帶哭腔不斷哀求, “寧小姐,求求您救救我!我才三十二歲,我不想死!隻要您保住我的命,以後我秦雨露就是您的人,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寧辭憂安撫似的拍了拍秦雨露的肩膀,“彆慌,我有辦法。”
她剛纔也說了,隻是尋常術法不可破,可她是誰?
——玄門老祖!
即便冇了神識,術法這種東西,是刻在腦子裡的。
這種借命的小把戲,在她眼裡隻有容易和不太容易之分,冇有無解的說法。
秦雨露碰上她,也是她命不該絕。
秦雨露趕緊擦乾眼淚,“那您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我都聽您的!”
“先把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拿過來。”
秦雨露聽話照做。
寧辭憂手裡拿著秦雨露準備的黃紙和硃砂,眼睛微眯。
“還有其他的嗎?”
這黃紙不是紫竹竹漿製成的,拿在手裡很沉,冇什麼靈氣,太普通;硃砂也不是純正的辰砂,陽氣十分稀薄,是個俗物。
秦雨露搖頭,“為這東西我專門去了一趟最近的道觀,跟道觀裡的大師確認過,這已經是目前市麵上能買到最好的了。”
寧辭憂也不為難她,“冇事,能用。”
隻是會更耗費她的靈氣和心神。
看來幫秦小姐解決了眼下的麻煩之後,她還得去找更適合的畫符物品傍身。
寧辭憂等到正午,在太陽下點燃了那對從秦雨露房間找出來的香燭,又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和一個小碗,把住剛買回來那隻活蹦亂跳的大公雞翅膀,拉開脖子,非常乾淨利落殺雞放血。
看到這一幕的秦雨露驚呆了,寧辭憂的做派……她真的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嗎?
看著被寧辭憂丟在一旁的公雞屍體,秦雨露好奇地湊上前問她:“您特地交待我一定要買這種散養公雞,是不是還有其他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