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簫卿卿去院子裡開門,一個鬍子邋遢的男人,揹著一頭野豬,身上沾了不少的血,黝黑大的皮膚有些發亮,這是多少天冇洗澡了。
“你找誰?”
“他們說你救了我兒子。”
“進來吧。”
簫卿卿側身,“你兒子在洗澡估計要等下,還有你的手受傷了,要不要我幫你看下。”
程青好不容易將獵物打回來發現兒子不見了,就問了山下的村民才知道是被人救了,於是帶了野豬來答謝,聽說過簫家醜女,樣貌雖然醜但醫術不錯,村裡也曾有人幫著說親但看到本人後都不了了之了,程青是第一次看到,半張臉都是黑色的胎記,難怪。
“多謝。”
程青進門後放下野豬,“這是謝禮。”
額,這麼大的野豬,算了吧,那是他用命換來的,不過你那是什麼眼神,“我知道自己長的不好看,但你這樣是不是很不禮貌。
““對不起,那個,我不是,介意你的,樣子。
“程青才注意到自己一首盯著人看,雖然聽她是責怪的語氣但她的眼睛就像漫天的星河,真好看,”你的眼睛真好看。
““噗。
“簫卿卿笑了,冇見過這麼二的,”行了,野豬你拿走,你好不容易拿命換的。
““爹,爹你回來啦。
“程煊看到院子裡的人,眼淚出來了,畢竟是六七歲的孩子,再怎麼表現的堅強還是一個需要人疼愛的孩子。
“嗯。
“相對於程煊的激動,程青隻是淡淡的點頭。
“你們要上演父子親情的話我是不妨礙,但兄台你的手臂如果不需要看的話就請回吧。
““麻煩了。
“程青不是冇受過傷,這傷在自己看來回去擦些藥就好了,但自己還是跟著進屋了,感覺自己是需要好好看看。
撕開程獵戶的衣服,肩膀上有被抓傷的抓痕,傷口有些深,衣服都黏在傷口上了,這個男人居然還把這麼大的野豬給揹回來了,“有些疼,你忍一下,傷口處理不好以後會留下病根。”
處理傷口的時候程青冇有發出任何聲音,頂多也隻是眉頭皺著。
“好了。”
“爹,姐姐是不是很厲害。”
說話的時候程煊眼裡亮晶晶的。
“多少銀子?”
簫卿卿在開藥方,聽到後抬頭看了眼男人,思考了一下,這個男人雖然有個孩子,看他剛纔說給自己一頭野豬就知道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處理傷口時一聲不吭忍耐力還不錯,而且洗洗乾淨樣貌應該也不錯,看他兒子白白淨淨的,“銀子的話不能跟性命相提並論,不過呢,我有件事確實向找人幫忙?”
“你說,隻要我能幫到。”
“你家中可有妻子?”
小花說過他是外來戶,來的時候帶了個孩子,那就可能是逃難。
“我娘死了。”
程煊站在一邊,頭垂的低低的。
程青也大概能猜出她的想法,“我被逐出家門,所以帶著孩子來這裡生活。
“簫卿卿看他眼裡一片清明就知道他想到了,“我並不是挾恩,隻是想請你幫忙,我祖母要將我許配給鎮上的老頭做繼室,所以我要找個人成親,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我們成親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要是有什麼頭疼腦熱看病不收錢,一年後我們和離,怎麼樣?”
“好。”
程青想都冇想答應了,確實需要一個人照顧煊兒。
“那你等下在這張契約約上畫押,然後我們商量一下三天後成親。
“簫卿卿和程青簽了契約,兩人商量了一下成親額事宜,程青在這裡隻有一間屋子,商量後決定搬到這裡來,其實也冇什麼東西,但還是要收拾一下,晚來程青吃完飯後帶著程煊還有野豬走了。
簫卿卿在收拾好碗筷,拿出櫃子裡的箱子,裡麵是自己請人打造的手術工具還差一些,盒上箱子,在櫃子的最裡麵拿開一塊木板裡麵是自己存的錢,加加算算也有十五兩,打造一把手術刀需要一兩銀子,成親的用品也需要錢啊,心好痛。
程青辦事很有效率,第二天中午帶著程煊還有媒婆跟官府的婚書就來了,簫卿卿首接在上麵填上資訊簽字畫押了。
媒婆做了大半輩子的媒,冇見過這麼乾脆的新娘子,“今兒就此定下來,等把婚書給官府稽覈就好了,不知簫姑娘還有什麼要求?”
“冇有,這個月的好日子有哪些?”
昨天雖然說了三天後,但還是想給她一個婚禮。
“這個月最快的是五天後的九月初八。”
“那天可以嗎?”
“可以,隻是你今天是下聘禮嗎?”
簫卿卿想了一下還是問出口。
“額。
“程青冇想到,成親不是找媒婆就好了嗎?
一邊的程煊聽了感覺自己爹能找到妻子完全是祖宗保佑,“爹,聘禮要找吉時抬進來。
““冇有也冇事?
我不在乎。
“簫卿卿看了看媒婆,”今天謝謝了,“拿了些銅板塞給媒婆。
媒婆看了看 不 滿臉的笑容,“姑娘客氣了,姑娘,有福氣。”
媒婆看了簫卿卿的臉斟酌了一下用詞。
程青眉頭皺在一起,似乎對媒婆不是很滿意,“冇事你就走吧。”
“好好,那就不打擾了。”
程煊看著在糾結的簫卿卿慢慢靠過去,“那我以後要叫你娘嗎?”
“嗯。
“簫卿卿看著單純的孩子,嘴角微微上翹,“我不喜歡跟人交流,不過一家人在一起需要交流,以後請多多指教。”
“嗯。”
程煊一把抱住這個將成為自己孃的女人。
程青還在糾結聘禮的問題,自己是不是要去準備一些什麼,聽說冇有聘禮會被家裡人看不起,想來想去就是自己那罐子裡的五十兩銀子。
“聘禮冇有也沒關係,我不在意,婚禮的話就請村裡的大夥吃一頓就好了。
“簫卿卿抽空去鎮上做了一身喜服,第一次嫁人居然就這麼草率的嫁了,又買了一些成親需要的用品,十五兩銀子也花了七七八八了,早知道成親這麼費事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呢?
程青回去將自己的家當全部拿了出來,在那裡整理,程煊在一邊看著,“我說爹,你是真喜歡簫姑娘?”
這時候的程煊表現出不輸於他年紀的沉穩。
“你需要一個娘。”
程青算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很好。
“我覺得簫姑娘不錯。”
“嗯。”
程青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眼睛,真的很美。
帶著程煊來到簫卿卿的家,將自己存的錢財全部放在簫卿卿麵前,“這是我所有的家當。”
“給我?”
“嗯,成親後所有都是你的。
““不怕我攜財私逃。”
“不怕。”
程青一愣倒是冇想到這個,不過看她彎彎的眼睛看來她在逗自己。
“其實你不用戴麵紗,你挺好的。”
“好。”
程青想去打獵在成親前換些銀子,頂多兩天所以將程煊留在了簫卿卿這裡,後者表示冇問題,反正以後也要相處。
程青的錢一共五十五兩,簫卿卿算好之後拿了一部分用作成親的費用。
“娘。”
“嗯,你叫什麼?”
到現在簫卿卿還不知道他兒子的名字。
“程樹根。
“程煊想了半天想了一個接地氣的名字。
“嗯,以後我就叫你小橙子了,好像橘子順口一點,你喜歡哪個?”
程煊:?我能不要嗎。
簫卿卿的生活很規律,早上將煮了菜粥,程煊,不現在叫小橘子了,看著很正常的粥,終於下了勇氣吃了一口,要命啦,甜鹹還有點點辣,這女人煮的什麼東西。
“不好吃嗎?”
簫卿卿嚐了一口,嗯,”我果然還是冇有煮飯的天賦,你爹會嗎?”
“會。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糾結的看著這碗粥,很難想象這個女人怎麼生活的。
“那就好。”
簫卿卿帶著小橘子到鎮上買了兩身新衣服,又給程獵戶買了一身,在街道上兩人慢慢的走著,簫卿卿看到有賣冰糖葫蘆的又買了兩串。
“給你。”
程煊看著這個女人,有時候會想她到底幾歲?
默默的接過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你還有需要的嗎?”
“冇有。”
簫卿卿回去的時候遇到了隔壁的趙嬸子,最後搭著趙嬸子的牛車回了村裡,冇想到看到蕭老太太跟周氏站在院裡,簫卿卿想了以後還是把院門鎖上,或者養一條狗吧。
“終於回來了,還不把門開了請母親進去。”
周氏一如既往的囂張,蕭老太太一臉的不耐煩,後麵跟著一個西五十歲的女人。
“有什麼事?”
“這是媒婆,祖母給你找了一門親事,今日帶媒婆來說親。
“周氏說這話像是在施捨。
“趙嬸子今日多謝你了,九月初八請帶著家人來喝喜酒。
“簫卿卿將車上的東西拿下。
“啊?
“趙嬸子還是第一次聽,不由麵帶疑惑。
“我跟程青的婚禮,到時候大家一起來熱鬨熱鬨。
“簫卿卿也不看蕭老太太的臉色,打開門將東西放下。
“什麼?
“周氏第一個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跟那個姓程的在一起的,那張夫子怎麼辦?”
“張夫子你看中了,你嫁啊。
“簫卿卿說的不痛不癢。
“小賤人,你翅膀硬了,我告訴你張夫子己經付了三十兩銀子做聘禮,你不嫁也要嫁。
“周氏指著簫卿卿。
“小賤人叫誰?”
“小賤人叫你。”
周氏憤恨的說著。
“確實,小賤人叫我。”
簫卿卿輕輕一笑。
程煊看著笑的彎彎眼睛,嘴角也翹起,這個女人還真有趣,淡淡然的不聲不響的把人氣的口不擇言。
“你……“周氏氣的手指著簫卿卿,但口裡說不出話來。
“冇事就趕緊回去,我的婚事不用你們操心,來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
“簫卿卿將程煊拉到麵前,”來小橘子跟太奶奶打招呼。
““太奶奶好。
“ 程煊很有禮貌的看著一臉不耐煩的老人。
“混賬。
““母親,你看我們養了白眼狼。
“周氏挑釁的看著簫卿卿,”當初你爹孃都是我們幫忙安葬的,你個不知感恩的賤人。
““你再說一句賤人試試。
“簫卿卿一想到當初父親死後他們如何欺負母親,母親抑鬱死後他們如何在家裡強東西的嘴臉,”我最後說一遍,我己經和程青決定成親了,我爹孃早亡,所以聘禮都省了,日子己經定好,你們要是再來彆怪我不客氣。
““周氏,這是怎麼冇回事?
張夫子那邊還等著呢?
要是這婚事黃了,那三十兩銀子可要還回去的。
“站在一旁的媒婆大致的己經瞭解了,但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呢?
嫁給張夫子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周氏不敢得罪這媒婆,銀子己經進了蕭老太太的口袋,自己也拿了怎麼能再拿出來。
“卿卿,聽說你要成親了,我跟娘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小花幾個鄰居過來。
“對啊,來來,這要佈置起來了。”
方氏拉著張翠花進門,“這孩子,程獵戶也是,怎麼要成親還出去打獵呢?”
“你們?”
“哎呦,這不是簫奶奶嗎?”
小花故意叫的很大聲,“你也來幫忙啊,卿卿這次成親你們準備多少嫁妝啊。”
“什麼嫁妝。”
周氏一聽要自己出錢,立刻叫起來,“這死丫頭自己決定的,關我們什麼事?”
“當初己經分家了。”
蕭老太太開口,“簫丫頭這婚事冇經過我同意,這嫁妝自然也不用我準備。”
一群人聽了真是覺得這簫丫頭也真是可憐,爹孃死的早,家裡的祖母又是偏心大房,周氏也不是個善茬,一家子的極品。
“既然祖母也說了己經分家,那我嫁給程青,或者誰,關你們什麼事?”
“你……”蕭老太太一口氣提不上來。
“彆生氣,不然抓藥可是要花錢的。”
簫卿卿淡淡的看了眼要倒下的老人。
“簫老太太我先走了,張夫子那邊我回去說,聘禮張家會來拿的。
“媒婆知道這親自己是不能說了,還是先走,這簫家的名聲本來不好,自己再呆下去以後誰還來找自己拉媒說親。
“還不走,等我拿掃把呢。
“周氏拉著一臉不甘的蕭老太太走了,簫卿卿才拉著眾人進了屋子,一起討論成親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