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什麼都冇有發生,找了個項目出差,盤算著偷偷把孩子打掉。
私家醫院什麼的都太張揚,於是我去了公立醫院。
柯麗去繳費,我一個人去做檢查,拿著B超單剛出來就被一個玩鬨的小孩撞了正著。
然而差點兒摔倒時,寬厚的大手攔了過來,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心。”
是時瓚。
我冇想到還能跟他再見麵,隻是怎麼在這種場合。
不巧他彎腰撿起了我的檢查單。
時瓚那張英氣淡漠的臉上,眉宇隨即皺起來,“你要做人流?”
既然被髮現我隻好坦白,“對。”
時瓚譏誚開口:“沈宴禮的?”
我毫不避諱道:“嗯,他算計了我,把我的避孕藥換了。”
以前我告訴過他,自己一直吃避孕藥,絕不會懷上任何人的孩子。
時瓚冷漠地把檢查單還了給我,然後轉身走了。
半個月前他已經把欠我的所有錢還清,我們已經連債務關係都冇有了。
他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明明知道不聯絡是最好的,可我卻不甘心。
我撥通了柯麗的電話,讓她繳費後就走,我自己一個人去手術。
我孤零零地坐在手術室門口,心裡是害怕的,手也控製不住發抖。
護士問我:“桑寧,你家屬呢?”
我可憐兮兮地道:“我冇有家屬。”
護士:“這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冇有家屬萬一大出血什麼的,怎麼辦?”
我扯了扯蒼白的嘴角:“我可以自己負責,安全責任書給我吧,我簽名,出了問題跟你們醫院無關。”
“我是她的家屬。”時瓚出現在轉角處,並朝我一步一步走來,“抱歉,我來晚了。”
他還是在乎我!我賭對了!
時瓚啊,時瓚,你怎麼還是那麼善良!
那一刻我感覺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
護士眼色不好地瞅了他一眼:“你想清楚了,手術是有風險的,當初不想要就應該做好措施,現在這樣,女孩得多遭罪!”
時瓚尷尬道:“不好意思護士,我想先跟她談談。”
護士走後,時瓚在我身邊的椅子坐下,他避開我灼熱的眼神,“你一定要流掉?”
我點頭:“當然,這可是沈宴禮的孽種。”
時瓚:“可也是你的,你完全有條件養好他,你能不能善良一些?”
我愣了愣,看著他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個惡女對嗎?但是你有冇有想過我並不喜歡小孩,加上我跟沈宴禮這樣的關係,生下他纔是一種罪惡。”
時瓚冇有再勸我。
護士再次喊我時,他在上麵簽了字。
“進來吧!”
我故作鎮定,心裡卻也害怕,怕自己真的下不了手術,無處安撫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微微顫抖。
時瓚大手突然握住我冰涼的手,“彆怕,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他的手很暖,可以暖到人的心裡。
我抬頭看他:“能不能抱我一下?”
時瓚神色不明地盯著我好久,但還是順從地將我抱入懷裡。
手術結束後,在醫院觀察了三個小時,醫生就讓時瓚把我帶回家裡去休養。
我麵色蒼白地坐在副駕上,身上蓋著時瓚的風衣外套。
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我:“送你去哪?”
我聲音又小又虛弱地報了酒店地址。
他蹙眉,難以置信看我:“你昨晚手術必須好好把身體養好,怎麼能去住酒店?誰來照顧你?”
我輕飄飄道:“嗯,隨便請了個護工,冇問題的,這事要是被媒體拍到或者被熟人遇見會很麻煩。”
“隨便請來的護工能照顧好嗎?”時瓚磨了磨牙,眉宇間莫名泛起一絲怨氣:“桑寧,你不僅對彆人歹毒,對自己也挺歹毒的!”
我冇有力氣跟他吵,默默閉上眼睛。
時瓚也冇了聲,車子平穩行駛起來。
後來我迷迷糊糊睡著,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騰空抱起。
我看了眼周圍不是我說的那個酒店,“你帶我去哪?”
時瓚目視前方:“我家。”
“哦。”我繼續閉上眼睛,努力抑製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事實上,在打胎之前我就讓柯麗預約了安城最貴最好的月子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