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照做了,蘇令晚鬆了口氣,轉身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心裡也後悔不迭。
霍延正這人脾氣陰晴不定,剛纔她隻是出於好意想幫他,可他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樣。
若不是韓序出聲解圍,他還不知道要把她怎麼樣?
脾氣這麼怪,以後誰敢嫁他?
三人離開的時候,已近亥時末。
程墉醉了,韓序微醺,隻有霍延正一臉清明。
蘇令晚將他們送到門口,韓序走在最後,見她還要往外送,阻止道:“風雪太大太冷,你回屋去,等我忙完這幾日再來找你。”
蘇令晚對上他含著微微醉意的眉眼,輕聲開了口:“離春闈冇多少時間了,你好好複習纔是正事。”
韓序輕挑眉梢,笑著問她:“怕我考不上?”
“不是的,”
蘇令晚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反正你好好複習就是。”
看著眼前的姑娘,韓序突然心疼起來。
他答應過她的,待他高中就娶她過門。
他不想讓她再這樣辛苦下去,他想將她護在身後捧在手心就像霍家姨夫對姨母那樣一生隻愛她一人。
他明白她的擔憂,怕他考不上家裡反對兩人在一起。
他抬腳靠近她,笑著安慰:“我有把握的,一定能考上,我說到做到。”
蘇令晚見他一臉自信,忍不住揚了唇角。
輕點頭:“嗯我信你!”
“這個,”韓序探手入懷,拿了一個錦盒,“給你的新年禮物。”
蘇令晚看著他遞過來的錦盒,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過去。
反正不要他也會塞過來。
一旁還有其他人在,她也不好意思推來推去。
見她收了禮物,韓序嘴角的笑愈發大了:“行了進去吧,我要走了。”
“路上慢點。”
“那我上元再來找你。”
“好。”
韓序轉身往馬車去,蘇令晚抬頭去看,不知何時程墉已經進了隔壁小樓,而霍延正的馬車已經離開,漫天風雪裡,隻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目送韓序的馬車離開後,蘇令晚轉身進了屋子。
她關上門,收拾好桌子,又將衛生打掃一遍,回了後院。
母親和弟弟早已睡下。
她將燒好的熱水倒進洗澡桶,將自己沉了進去。
安靜地泡了會澡,她看著放在一旁的錦盒,伸手拿過來打開。
裡麵是一副富貴平安鎖,金燦燦鑲寶石的金鎖,看起來極其富貴,打造得也十分精緻好看,一看就價值不菲。
蘇令晚看著它,想起堂姐蘇令嫻也有一塊金鎖。
是堂姐及笄那一年祖母送的,聽說是用純金打造,鑲了綠寶石。
那個時候,她站在一旁看著那富貴鎖,心裡羨慕不已。
想著等她及笄那一日,祖母會不會給送她一塊?
可後來,不等她及笄就被蘇家趕了出來。
及笄那一日,韓序從白鷺書院趕了回來,送了她一塊平安牌。
上好的翡翠,他親手雕刻了‘平安’二字,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一直被她戴在脖子上。
想到這兒,蘇令晚抬手撫上掛在脖頸處的平安牌。
溫潤的玉質,讓她心頭微微悸動。
韓序......
她如何配得上他的心意?
就算冇被蘇家趕出來,作為蘇家庶女,她也是配不上他高高的門第,何況現在她連蘇家人都不算,隻是一個靠賣麵為生的可憐孤女罷了。
......
今年的除夕,家裡多了一個人,蘇母原本是不樂意的。
“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巴,吃的喝的花的可都是銀子。”
蘇令晚不說話,一旁的蘇令揚卻開了口:“娘,我聽說程大哥治好了你的咳疾,怎麼說人家也幫了您不是?就除夕一頓飯,多一個人也熱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