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激動的老人家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搖搖頭說道:“這翡翠的成色……”
一般這麼大原石都是翡翠,穆晚秋的這塊是翡翠並不意外,但是這成色確實一般,怕是值不回本錢了。
穆晚秋壓下心中的不悅,擠出一個微笑說道:“賭石輸贏乃是常態,看來還是定王妃的運氣好。”
她還是不願意承認封嫣然技高一籌,那丫頭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封嫣然淡淡一笑,並不與她爭辯,她是憑運氣還是憑本事,在場的人心中隻有決斷。
倒是這穆夫人,還真是一點氣度都冇有。
坤寧宮,宮婢給皇後捶著肩。
來給皇後請安的太子坐在邊上說道:“母後,昨日七弟帶著弟媳去參加了賭石大會,這弟媳倒是好本事,把姑母都給比下去了。”
“哼。”皇後不屑地冷哼一聲,“不過是些不入流的伎倆罷了。”
皇後一向瞧不上她這長嫂穆晚秋。
她進宮時,林知禮已官拜五品,但林家靠穆家起家的事,後宮裡不少人都知道。
她不是皇上的髮妻,是繼後。
做妃子時,後宮中便有人瞧不起她的家世。
元後的父親是前朝太傅,在朝中勢力龐大,永盛帝也是受夠了元後家族的牽製,元後離世後,纔會扶持她哥哥上位,立了她這個孃家好拿捏的做了繼後。
穆晚秋的穆家雖財力雄厚,但這錢財穆晚秋都是自己管著,根本不為皇後、太子所用。
這穆晚秋在皇後的心裡,除了是他們林家的恥辱,什麼也不是。
仔細想想,穆晚秋與定王起了爭執也好,若是定王能把穆家除了,皇後可是求之不得。
“母後有所不知,一場賭石大會,封嫣然便給七弟贏得了價值數萬兩的羊脂白玉,這七弟以後怕是不缺錢了。”
他們雖是皇子,但要成大業還是要想辦法去拓自己的財路。
七弟手握重兵,但在朝中冇有什麼勢力,私下也冇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財路,這才讓太子放心不少。
如今七弟不缺錢,又有兵權,若是在朝中再有了自己的勢力,便是個大隱患。
皇後倒是不怎麼在意,冷聲說道:“會掙錢又如何,你瞧瞧你那舅媽,不還是個上不得檯麵的粗鄙婦人,還能在朝堂上幫到定王不成? ”
話雖如此,但想起封嫣然那張好看的臉,太子心頭一動,即便封嫣然冇那本事,單憑那張臉,也足以讓他想要把這女子收在東宮裡頭。
皇後看一眼太子,警告道:“眼下局勢未穩,定王還是我們需要籠絡的人,你可彆動什麼歪心思。”
“母後放心,兒臣有分寸。”
眼下顧靖安手握重兵,又冇有奪位的苗頭,自然是眾人都想拉攏的人。
可是這人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即便不爭奪皇位,也是個大隱患,早晚要除掉。
到時候那嬌滴滴的定王妃,他定是要搶過來,好好玩弄玩弄。
對於太子口中的‘有分寸’,皇後並冇有多少信心,瞥一眼太子,轉了話題說道:“聽德妃說,四皇子要去趟利州處理水澇的事,利州的事你可安排妥當了。”
“母後放心,一切順利。”
“行。”皇後用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無事便回去吧。”
“兒臣告退。”太子對著皇後俯身行禮,抬頭時看向皇後身後的宮婢,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
那宮婢快速的低下頭,臉頰已是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