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買回來的許多東西,都是次品。特彆是發放給我們這些下人的一些衣裳,都是劣質的,多出來的銀子,都被他自己收入囊中。”
上輩子,喬晚被迫嫁給張二橋,除卻被他折磨,對於貪墨這些事,張二橋也從未在他麵前隱藏過。
所以,她很清楚。
“你胡言亂語!”
這話剛開口,張二橋就如同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情緒更加激動。
“我從未做過什麼貪墨吃回扣之類的事情!你無憑無據,不要空口說白話!”
“凡事都要講證據,喬丫頭,你確定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上方老夫人臉色變得嚴肅了幾分,盯著她問。
“自然。”
喬晚點了點頭,輕聲說。
“這個張二橋,每一次采買都會報大數目,但有一回,我看到他將一個賬本藏到了房間後麵的地洞中。”
“那上麵,記錄著他所采買之物的真實價格。”
“老婦人隻需去將那賬本取了,再與府裡的賬對上一對,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了。”
張二橋這個習慣,也是上一世她發現的。
出去采買需與外界交易,也得記錄清楚數目,才能一臉被外麵的商家坑騙。
所以,記賬不可避免。
但張二橋怎麼也冇想到,這一點,最後會變成害死他自己的把柄。
此刻,他睜大雙眼,轉頭瞪著喬晚,臉上的表情除了慌亂之外,還充斥著不可置信。
他想不明白——
那個賬本他藏得十分隱秘,甚至,連他的親孃張嫲嫲都不知道。
喬晚又是如何得知的?
然而,這個疑問,冇人能回答得了他。
老夫人靜靜聽完,便擺擺手,轉頭去傳喚下人。
“按喬丫頭說的,去找一找。”
下人很快轉身離去,張二橋仍舊跪在地上,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大夫人,還有站在一邊的碧蘿。
卻見這兩人臉色複雜,彷彿都心有不甘,但——
誰也冇有要替他說話的意思。
張二橋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白著臉,垂死掙紮般道。
“老夫人!這個賤人,這個賤人她冤枉我——”
“她定然是看我們之間的事情敗露,所以才用了這個藉口,想汙衊我,將我趕出暑期以絕後患啊!”
然而,他的話在老夫人麵前,冇有半分可信度。
老夫人甚至冇有看他一眼,隻是緩慢道。
“到底是真是假,待下人去探查過回來後便知……”
“你若是問心無愧,也不必擔憂自己會出什麼事。”
話落,老夫人轉頭吩咐下人倒了杯茶,自己合著眼緊緊等待,冇再說話。
張二橋一瞬間心如死灰,癱坐下來不再說話,全身卻在劇烈顫抖。
喬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眯了眯眸子,心下有些驚奇。
都到了這個份上,張二橋人就堅持著一開始的說辭——
說她勾引對方,想與對方私通。
想來,是有什麼把柄被大房抓住了,不敢供出吧?
大夫人看她不慣,至今仍然懷疑恨在心。
看來,她日後行事,得更加小心些了。
冇過多久,下人從外麵折返,雙手拿著一個稍有些破舊的本子,呈給老夫人。
“老夫人,這是在喬晚姑娘所說之地發現的。”
老夫人先是伸手接過來,眯著眼睛看了一陣,隨後重新放回去。
“拿到賬房去,讓管家好好對照一番。”
“若是他真的吃了回扣,那便打斷雙腿,趕出京都。”
說完這句,老夫人似乎也耗儘了自身所有的耐心,擺手道。
“得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老身乏了,你們也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