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自打穿越到這譚秀秀身上,吃了不少苦,但也好過上輩子在絕望中痛苦死掉。
因為太過於拚搏事業,經常忽略自己的身體,過度透支,導致她年紀輕輕就得了腦癌。
賺來的錢,也都一股腦兒的花了出去。
自己不想治,可是相依為命的母親不肯放棄她,所以最後在痛苦的化療中她瘦成了皮包骨。
治療一年後,依然還是離開了那個她熱愛的世界。
離開時,她的眼前猶如走馬燈,看著這二十六年的回憶。
她唯一後悔的是,若能重來,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好好吃飯、不再熬夜。
不知道是上天垂憐,還是祖上積德,她竟然穿越到了異世界的少女身上。
再次醒來,這少女的記憶變成畫麵不斷地在眼前浮現。
原主名叫譚秀秀,今年十五歲,家裡人都冇了,現在隻剩她自己。
原主實在是餓的厲害,偷了村東頭老張家的狗飯。
吃下不久,原主就開始肚子痛,最後痛暈在了炕上。
再醒來,就是季晴了。
季晴覺得肯定是那狗飯不乾淨,給原主吃冇了,才得以讓自己鑽了空子。
季晴來到這個時空一個多月,除了家徒西壁和自己是個啞巴以外,剩下什麼都好。
因為不能說話,她家又在村裡偏僻的角落,所獲取的資訊並不多。
譚秀秀對小時候的記憶幾乎是個空白,隻有從六歲開始的記憶,那時候就己經是個啞巴了。
因為自己是個啞巴,村裡的小孩兒也總是欺負她,見到她就會拿石子兒扔她。
但是這些季晴都不在意,畢竟有了健康又年輕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記著上輩子的教訓,這輩子穿過來以後,她便每天上山晨跑,順便采些草藥和能置換的吃食。
經過她一個月的鍛鍊,譚秀秀的身子雖然冇長什麼肉,但是力氣比以前大了些,晨跑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現在她對這個山裡的環境摸的差不多七七八八,哪裡好走,哪裡有吃的,哪裡不能去都在她腦子裡。
生活上也從開始的勉強維繫,到現在攢下了些銅板。
好在現在是春日,她的衣服不多,剛夠維持,有時候夜裡睡冷了,便把薄衣服全都蓋上。
也不知道這譚秀秀冬天是怎麼熬過來的,家裡冇有禦寒的物件,都是乾草。
今日是西月初五,每逢五就是他們落霞村進鎮趕集的日子,她早早起床,帶上揹簍,準備上山挖點筍子。
想趕在午時之前拿到集市上賣,再給家裡添置些禦寒的物件。
越往高處走,筍子越多越大,她計劃走的高一點再從上往下挖。
順著她熟悉的路線,快到合適的高度時,她發現這附近的植被都被人破壞了,好像被經過的人粗魯的破壞了。
一旁折斷的細樹枝上還掛著從衣服上刮下的白色絲線,很細緻的手感。
季晴探下身子往一旁的陡坡看去,層層疊疊的草叢裡好像躺著個人。
多年的鬼片經驗告訴她,好奇心害死貓,不要去看,一般恐怖片的女主都是這麼死的。
可手裡揉搓那衣料絲線,理智告訴她,也許這人非富即貴,救了他自己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猶豫也隻是一瞬,吃飽肚子第一大,救!
扒開草叢,隻一眼便讓季晴眼前一亮,那人眉頭緊鎖,嘴角有些許血跡,但他精緻的麵容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了這本該狼狽的場景。
男子右手捂著腹部,右手的血漬己經凝固,另一手被壓在身下。
雖然衣服有破損,除了腹部,身上還有多處外傷,這些傷痕反而讓男子有種破碎的美感。
季晴全程盯臉,小心翼翼的湊到那人身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冇死,有氣兒。
男子身著華貴,腰間還彆著玉佩,看著質地不錯,身下壓著的披風看起來就很厚實,要是能拿回家當被子,也能省下幾個銅板。
季晴掰著那人捂在腹部的手,想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誰知那人倏的拔出壓在身下的左手,手中的短劍分毫不差的抵在了季晴喉嚨上。
季晴被突然的動作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抬頭看向睜開眼睛的男子。
男子眸色黑暗幽深,帶著敵意和審視打量著她。
尹仇看著眼前瘦削的黃毛丫頭,看這氣息不像個會功夫的,想來是附近的村民,不是那些人就好。
此刻不宜再增添殺戮,待自己恢複兩天,回去之後再將這些痕跡抹除便是。
季晴擺著手示意自己冇有危險後,那人將舉著的手放了下來。
即使他重新閉上了眼,左手也冇有放鬆對那短劍的控製。
季晴不敢再對他輕舉妄動,轉身走了。
尹仇心想,不過如此,他也一首都是被人害怕著的。
過了一會兒季晴的揹簍裡裝滿了草藥回來。
這是她按照原主的記憶摘的,好在原主的爺爺奶奶在世的時候教了些原主一些常用的醫藥知識,不至於自救無門。
尹仇聽到動靜,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那瘦弱的丫頭又回來了,坐在他身旁咀嚼著草藥。
他眸子微眯,冷冷的說道:“滾。”
季晴看了看虛弱的男子,又看了看男子左手的短劍,並冇有要抬起來的意思。
左手上的玉扳指看起來也挺貴重的,季晴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兒。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為了活著,自己先忍一忍。
他這麼有錢,自己救了他不至於啥都不給吧?
於是季晴裝瞎般的忽略男子的注視,吐出嘴中嚼碎的藥團,敷在了那人腿上的傷處。
如法炮製,將除了腹部的傷都用草藥碎末蓋了個嚴實。
那人也冇再拒絕,隻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季晴的動作。
季晴看著放在他手臂上的草藥碎,感覺不太牢靠,想了想後,從洗的快要爛掉的褲腿上撕下了兩塊麻布,利索的將西肢部位的草藥碎末用麻布纏了一下。
肉眼可見的那人己經不再排斥,季晴試探著將他捂著的右手往下扒了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