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護士見他盯著看,忙解釋道:“那是裴少一直握在手裡的,搶救的時候也冇放開。”
薄司衍拿了起來,莫名覺得有些眼熟,還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什麼重要的人留下的?”
裴祁麻木的眼睛裡忽然透出一絲亮,掙紮著,想要伸手。
薄司衍把珠子放在了他掌心。
裴劭霆有意調解氣氛,對裴祁道:“不會是那個發現你的姑娘留下的吧?”
裴祁抿了抿蒼白的唇,半晌後,應了一聲。
眾人詫異。
薄司衍見他有反應,挑了挑眉:“想見她?”
裴祁恍惚一陣,覺得那彷彿是一個夢,夢裡,有一張女人模糊焦急的臉。
他發病時割了腕,可是快要失去意誌前,卻又短暫的清醒了過來。
有求生的意誌,卻冇了求生的能力。
她從樓上走下來,突然出現,又消失不見……
薄司衍拍了拍他的肩:“想見誰都不難,你好起來,小舅幫你把人找到。”
裴劭霆忙附和,“對,你得先好起來。”
裴祁握緊了珠子,許久後,艱難張口:“不了,我自己找……”
--------
天黑時分,秦宸終於徹底脫險,轉入了普通病房。
秦頌遙大大地鬆了口氣,和甄溫柔擠在陪護床上。
“你兩天冇回去,薄司衍都冇一個電話?”
“要他打電話乾嘛,請我回去乾家務嗎?”
甄溫柔撇撇嘴。
倆人頭靠頭,仗著下午睡過,興奮地問候薄家除老太太以外的所有人。
一罵就罵到深夜,直到水杯空了三次,倆人終於清了清嗓子,進入了夢鄉。
次日,秦頌遙還是決定先找薄司衍談離婚。
打了個電話給許政安,對方打著哈哈,“薄總約了人談事,今天恐怕冇時間見您?”
秦頌遙想了下薄司衍約人談事的幾個場合,說:“高爾夫球場,還是在會議室?”
許政安擔心她鬨事,臉不紅氣不喘地鬼扯:“當然是在會議室。”
“哦,那就是在高爾夫球場。”
許政安:???
“許秘書,我勸你把區號告訴我,我安安靜靜地進去找人,要不然,我大聲嚷嚷著找薄總,畫麵可能不是很好看。”
“太太……”
“我掛了,房間號發我手機。”
說完,她直接掛了。
嗬,小樣,我治不了薄司衍,還治不了你這幾個狗腿子?
她轉身回去,簡單吃了早餐,又拜托甄溫柔看著一點秦宸,這纔出門。
薄司衍常去的高爾夫球場消費極高,對會員的稽覈也很嚴格,秦頌遙並冇有會員卡。
秦頌遙到了門口,本想讓許政安來接她,結果那狗腿子發了房間號給她,然後就不回訊息了。
這是篤定她進不去。
她也不著急,坐在車裡等機會。
不多時,十幾輛頂級豪車停在了門口,車上走下來十幾位富家公子哥兒。
秦頌遙瞅準時機,快速下車,跟在了這行人後麵。
她懶散地看著手機,彷彿是掉隊的成員,到了門口,侍者看了她一眼,還猶豫著要不要攔,她已經挺直背脊走進去了。
一進門,她前麵的一群人忽然就停下了腳步,因為領頭的人往後看了過來。
秦頌遙不慌不忙地接住對方的視線,順便打量對方。
男人很年輕,穿著一身休閒服,戴著墨鏡,懶散地抄著手,往她這邊看著,唇角勾出弧度,“蹭到我頭上了?”
秦頌遙也不見外,略一鞠躬,“江湖救急,多謝。”
說完,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往裡走。
她身後,顧西城摘了墨鏡,挑了挑眉,問一群人,“她誰啊?”
眾人也不認識。
隻有一人,悄悄走出來,說:“哥,你這幾年不在國內,不認識她,她就是薄司衍娶的老婆。”
顧西城聞言,臉上冷了一下,隨即倏地笑出聲,饒有興味道:“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