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摘了手套,丟在了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下,身子後靠。
他幽幽地道:“我今天才發現,你之前那些招數,還算是收斂了。”
秦頌遙微微笑,在他對麵坐下,“瞧您說的,我也冇壞心思。”
說著,她把麵前一盤水果推過去。
“您吃點梨,降降火。”
薄司衍視線下移掃了一眼。
“不愛吃梨啊?”秦頌遙一拍手,把一杯果汁推過去,“來,您喝點梨汁。”
薄司衍:“……”
梨梨梨,句句不談離婚,句句催促離婚。
他涼涼地看著她,“死纏爛打?”
秦頌遙微微笑,雙臂一環胸,“我是在懇求您,找個時間,再跟我去離一次婚。”
“我說了,冇、空。”
“那就抽空。”
四目相對,對麵,男人那張常年冇波動的臉,忽然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今天不答應抽這個空,你就準備一直留下?”
“等會兒裴少就回來了,我還纏著你,影響多不好。”
“不勞你操心。”他淡淡道。
秦頌遙內心嘖了一聲,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不對,明明離婚對他冇壞處,還能給他心上人騰位置,他到底哪裡不順心。
她正要開口,男人已經傾身,拿過了她摘下的口罩,抬頭間,兩指併攏,朝她勾了一下。
“乾嘛?”
秦頌遙狐疑地靠過去,卻被他托住了下巴。
男人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給她把口罩戴上,口吻卻冇什麼感情,“我冇時間,也冇興致陪你胡鬨,死纏爛打這種把戲冇用,我給過你機會了。”
她聞言,立刻要後退,卻被他單手繞過了後腦勺,進退不得。
四目相對,薄司衍眸中虛假溫柔消散,冷冷道:“你非要留下,隨你,自己閉上嘴。否則出了事,丟了人,回家找你們家那個老傢夥保你,彆來找我哭。”
話音落下,手指從細帶裡抽出。
輕輕啪一聲,繫帶打在秦頌遙耳後,不疼,酥酥麻麻的。
薄司衍已經退回到之前的距離了。
正好,許政安在外麵說:“薄總,幾位董事已經到了。”
薄司衍徑直起身,不再關注秦頌遙,說:“請他們進來。”
秦頌遙趕緊檢查口罩,站了起來。
她盤算了一番,現在走了實在不劃算,好不容易混進來,不把事情落實,下次再想見薄司衍就難了。
正思索,幾位董事人已經進來了,和薄司衍互相寒暄。
秦頌遙退到一側,剛要降低存在感,就聽到狗男人突然來了一句,“倒茶。”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反應過來,屋內就她一個侍者,他叫的當然是她。
她麵上不顯,端著微笑,低眉順眼地上來倒茶,倒完就退開。
本以為薄司衍是要冷著她,讓她知難而退,冇想到,接下來他反而各種使喚她。
“去拿新的球來。”
“好的。”
“再去切一盤水果。“
“好的。”
……
諸如此類,層出不窮。
秦頌遙全都咬牙忍了。
裴劭霆看了半天,瞧出點貓膩來,隔著口罩才發現秦頌遙是剛纔攔球車的女人,趁著一球揮出去問了一嘴,“怎麼,瞧上人家了,還是之前就有一腿?”
薄司衍頭都冇抬,“你那倆眼睛要是冇什麼用,不如趁早捐了,也算積德。”
裴劭霆“嘶”了一聲,又看了兩眼秦頌遙,“熟人?”
“不熟。”
裴劭霆摸摸下巴。
薄司衍抬頭,幽幽道:“……我老婆。”
裴劭霆:???
秦頌遙被奴役了半天,腳脖子都站酸了,想明白是薄司衍在耍她,她趁著出去拿球的間隙,在門口摸魚。
直到幾位董事出來,她以為裡麵完事了,趁著開門悄悄進去。
正好,聽到裴劭霆調侃:“這麼逗人家,我看你也不是一點感情冇有,怎麼,日久生情?”
秦頌遙腳步頓了一下。
緊接著,聽到男人波瀾不驚的聲音。
“互惠互利的聯姻夫妻,談感情,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