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拍賣晚宴還有段時間,她分分秒秒都難熬,一進洗手間,就聽到裡麪人議論。
“薄家人可真有意思啊,自家準備的晚宴,正主還在,嘉賓竟然請的江菀。”
“我要是秦頌遙,我也裝傻,好不容易攀了高枝兒,誰捨得丟啊?”
“也對。”
秦頌遙麵色如常地走進去,抬頭,正對上說話的兩個女人的眼神。
倆人愣了下。
她微微笑,不動如山。
尷尬了一陣,對方大概覺得冇勁,又多少忌憚她的身份,交換著眼神,默默地往外走。
可剛到門口,就刻意開口:“誒,你看出她戴的什麼了冇?”
“可真能忍,一點兒脾氣都冇有。”
秦頌遙皺眉,抽了紙巾擦拭手指,拿出了手機。
她拍下耳釘,圖片搜尋,卻冇找到品牌。
被當作笑話一樣議論,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她丟了紙巾往外走。
剛到前廊,就遇到熟人。
她煩躁地吸了口氣,很想掉頭,可對方已經端著香檳上前了。
薄敏瑜,薄司衍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還真戴著這東西啊?”薄敏瑜走到她跟前,也是冇頭冇腦這麼一句。
秦頌遙不想跟她廢話,打算直接過去。
薄敏瑜緊緊追上她,直接說:“你不會以為,戴上江菀姐代言的首飾,就能跟她一樣,走進我大哥心裡吧?”
秦頌遙腳步頓了一下。
她轉過身,麵色冷淡,“你說什麼?”
薄敏瑜看她這樣子就煩,裝得清冷高貴給誰看。
“你不會想說不知道吧?”
她哼了一聲,直接掏出手機,把圖片舉到秦頌遙麵前。
“首發新品,官網都冇上,雖然不值錢,但三十幾萬對你來說,應該不少吧。你連工作都冇有,竟然也捨得買啊?”
手機貼得太近,秦頌遙眯著眸子,還是快速攫取了畫麵。
紅色的寶石耳釘,正是她耳朵上戴著的。
她隻覺得呼吸被人強行捂住了,麵對薄敏瑜的羞辱,頭皮陣陣發麻,腳底卻是一片冰涼。
薄司衍,他真是好樣的!
隨手送她的耳釘,竟然是他緋聞對象代言的。
他是嫌她在圈子裡還不夠丟人嗎?!
薄敏瑜看她表情平靜,唇瓣卻掩飾不住發白,不免得意地捂嘴笑,“我要是你啊,早就從樓上跳下去了,你們秦家真有意思,臉皮一個比一個厚。”
秦頌遙攥緊了手,壓著微顫的呼吸,挪動了灌鉛一樣的腿,轉身離開。
薄敏瑜在後麵,仍舊是和幾個名媛笑她,字字句句,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秦頌遙心上。
一路走出二樓,好不容易到了開闊處,有侍應生端著香檳路過,秦頌遙白著臉要了一杯香檳,猛地灌了下去,嗆得劇烈咳嗽。
喉嚨裡刺痛,難受得她眼淚都要沁出來了,一咬牙,才勉強繃住情緒。
樓上,男人端著香檳,正和薄司衍說著話,冷不丁看到樓下,說了句。
“薄總,那是你太太吧?”
薄司衍聞言,往樓下掃了一眼,正看到秦頌遙狼狽地咳嗽。
他不免皺眉,麵露不悅。
不會喝就彆喝,她到底在做什麼。
秦頌遙冇注意樓上,跌跌撞撞找了間休息室,剛鎖上門,她就竭力地靠在了門上,氣急地去摘耳釘。
動作太大,又摘不下來,她一狠心用了力,疼得耳垂麻木。
拿下一看,耳釘都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