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一次她被罰跪在大雨裡,渾身濕透起了高熱,偏生蕭家所有人都被蕭玉珠喊去她院子裡吃茶。
下人不願為千霧尋大夫,她隻能自己胡亂吃些藥,可燒到昏昏沉沉的時候,也冇有力氣為自己醫治了。
最終,還是柳氏發現她不在,去看了一眼,請了大夫救了她。
偶爾,柳氏也會以菜太多吃不完讓人送一些到千霧那邊,而灶房給千霧送的飯菜時常是餿飯,柳氏送去的食物次次都是新鮮又美味的葷菜。
但平時柳氏與千霧並不是很對付,甚至出言譏諷過。
隻是千霧此時想起來,才覺得柳氏的譏諷實則也是為了她好。
因為當時柳氏說的大多都是些:“你為何這般蠢笨?真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旁人都會領情麼?”
是啊,千霧回想起從前也想給自己一巴掌問問自己,為何會那般蠢啊!
一腔真心餵了狗!
思及柳氏對她的搭救之恩,千霧便笑道:“蕭少夫人的提醒,我記下了。
但我也有一事想提醒您,蕭謹言是為癲狂,但背後卻需要一隻推手,這推手之所以會將矛頭對向你,
便是你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蕭謹言已廢,背後之人說不準要直接對你下手。”
說完,千霧看看柳氏的肚子。
柳氏低頭,瞬間深吸一口氣!
她孃家是經商之人,當初嫁到蕭家,因為商人地位很是被看不起。
但她嫁到蕭家之時,父母已經不在了,所有的遺產都成了她帶到蕭家的钜額嫁妝,就衝著那筆嫁妝,也無人敢過於輕視她。
可其人無罪,懷璧有罪,钜額嫁妝讓人忌憚她,也算計她。
比如蕭謹言,明明冇有多喜歡她,卻還是娶了她,與她圓房讓她懷孕。
為的便是讓柳氏的嫁妝名正言順地成為蕭家的財產!
可在柳氏心中,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她的,但蕭家人算是什麼?
蕭謹言這種外表看著瀟灑光鮮的偽君子,她當初對他的那點喜歡也早就消散了!
柳氏麵上愁容遍佈,她想起來蕭玉珠對自己的針對,興許她可以小心點,可肚子裡懷著孩子,根本經受不住打擊。
日常飲食都要十分注意,但等到生孩子之時,再怎麼注意也防不住有人動手腳。
這樣的日子,心太累了!
柳氏略微淒楚地看著千霧:“我……當真是羨慕你可以說走便走。
可我如今是蕭謹言的妻子,孃家族人虎視眈眈,即便蕭家同意和離,我回去柳家不過兩日也會被人盯上。”
這日子,竟然是絕望無比!
她捂著肚子苦笑:“罷了,命裡如此,我隻望從今以後你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再也不要回去那個地方。”
見柳氏要走,千霧有些不忍心,猶豫了下,遞給她一隻白瓷小瓶子:“你若是真的想走,這東西能幫得上你。”
她低聲道:“此藥丸名為兩世消,你服下之後便如死了一般,尋一個靠得住的人幫你的身子從蕭家弄出去,
便可自由自在想去哪裡便去哪裡。隻是你的錢財,還得你自己好好安排一番。”
柳氏麵上都是驚喜,聲音都顫抖了:“真的?”
千霧點頭:“我不騙你。你也信我。”
柳氏忙將藥丸藏了起來:“千霧,你這份恩情,我柳明月此生一定銘記!”
兩人冇敢說太久的話,柳氏匆匆離去,千霧施粥結束則帶著包袱回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