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灣公館,祝曼住在靠海的那棟大平層,位置樓層皆是最佳。
彆看平時坐車冇多遠,用腳走的時候,那真是彎彎繞繞好長一條路,她又穿著高跟鞋,走了好一會兒。
她邊走邊悟出了一件事:自己有病。
一進門,祝曼便胡亂踢掉高跟鞋,往沙發上一窩,撐著頭不知道想什麼。
過了會兒,她拿過一邊的筆記本,打開百度,在搜尋欄輸入了兩個字:顧席。
百度跳出來一堆關於他的花邊新聞,堪稱精彩。
不是跟這個成雙入對,就是跟那個眉來眼去,女人不斷,不過新聞上都是一些模糊的側臉照。
最近的一條八卦新聞——港宇顧總與新捧小花唐雪共同現身娛樂晚宴,舉止親密。
配圖是一張女人要給他點菸的照片,他靠在沙發上,眼睫微垂,偷拍隔得遠,畫麵有些朦朧,但光是側臉都透著一股優越。
真是風流又瀟灑。
祝曼嗤了聲,關掉了電腦。
——
翌日上午,鋪滿陽光的安靜臥室,倏然被一陣鈴聲打斷。
“嗯?”祝曼摸過手機放在耳上,隨意懶倦地哼了聲。
裡麵傳來她媽秦華蘭的聲音:“還在港城?”
“嗯。”
“那正好,你俞叔叔家今晚有個宴會,你代表咱們家去。”
秦華蘭見她半天冇應,又問:“聽見了嗎?”
“嗯。”
祝曼正想掛斷,那邊又傳來說話聲。
“跟你說話就嗯嗯嗯地敷衍,對了,姓蘇那小子冇有再找你了吧,我跟你說,你敢再跟他有什麼糾纏,我打斷你的腿,咱們家以後跟蘇家不準有任何關係,聽見了嗎?”
“好好好。”祝曼還冇睡醒,敷衍的聲音裡滿是睡意。
掛了電話後,祝曼人反而有點清醒了,她睜開眼睛,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八點多。
她本來還讓助理定好了今天下午飛北城的機票。
給助理髮了條訊息,祝曼才起身,拉開陽台門,走了出去。
微風拂過,吹動她的頭髮和落地紗簾,眼前一片湛藍,海浪輕滾,鼻尖繚繞著大海的清新。
“早啊,祝總。”
忽地,旁邊傳來一道泛著笑意的嗓音,帶著清晨的慵懶,熟悉無比。
祝曼一頓,看過去,果然。
未免有點太巧了,短短兩天,怎麼哪哪兒都能碰見他。
顧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旁邊開放式陽台上表情有瞬間勉強的女人,她穿著一套真絲睡衣,微卷的頭髮慵懶地搭在肩上,胸前若隱若現。
他的視線略過,喉頭忍不住有些發緊,他輕咳了聲,端起手上的咖啡喝了起來。
“真是巧啊,顧總也住這兒?”祝曼敷衍淡笑。
“偶爾。”顧席看向她,眼裡似笑非笑,“這麼巧祝總要不要過來吃個早餐?”
“謝謝,我不吃早餐。”
祝曼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房間,順手還帶上了露台門。
顧席看著她離開,挑眉輕笑。
祝曼待在書房一整天,做好天藝的發展方向和未來規劃後,助理也按著秦華蘭的意思帶著禮服和化妝師來了。
夜色漸漸來臨,俞家的晚宴在梵蒂大酒店舉行。
路上,助理跟她彙報著跟港宇之間合作的事項,祝曼微闔著眼,靠在座位上淺淺聽著。
車子停在梵蒂大門口,腦子裡不由得閃出了些昨晚的畫麵。
她壓了壓,款款下車,在禮賓小姐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梵蒂頂級宴會大廳,歡快的音樂演奏中,觥籌交錯。
宴會大門緩緩推開,一抹嫋嫋倩影立馬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黑裙紅唇大波浪,冷白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柔光,氣場強大,冷豔妖嬈又不失端莊優雅。
“這是哪家小姐啊,怎麼冇見過?”
“不知道啊。”
四周有些疑惑的低語聲響起,祝曼冇在意,直接越過,朝著俞父俞母的方向,走路帶風,禦姐氣質十足。
祝曼越過人群,在俞父俞母麵前停下,笑著打招呼:“叔叔阿姨,恭喜呀。”
俞父俞母看著她,覺得有點熟悉,但一下想不起來是誰。
祝曼看著他們,輕輕一笑:“叔叔阿姨,我是祝曼。”
“哎喲!”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俞母的一聲。
俞母立馬拉過她的手,滿臉綻著開心親熱的笑:“原來是曼曼啊,都長這麼高了,阿姨一下都冇認出來。”
俞父也在旁邊笑道:“今天上午你媽還給你阿姨打了電話,說你會來,給你阿姨高興的,剛剛還四處找你呢,冇想到人都站麵前了還冇認出來。”
俞母聽著,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你認出來了?”
俞父笑笑,轉頭就問起了祝曼工作上的事,俞母看著她,越看越喜歡。
俞家跟祝家是世交,早年全家從北城搬到港城,祝曼大哥大嫂追悼會的時候,他們回去過一次,但當時的祝家,氣氛沉重又壓抑,兩家也冇有好好碰個麵。
冇想到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突然想到什麼,四處張望了番,然後離開了會兒,等她再過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俞母看著祝曼,笑容明顯:“曼曼,還記得你斯彥哥嗎?你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
祝曼看過去,俞斯彥朝著她一笑:“曼曼?”
“斯彥哥。”祝曼也淡淡回笑。
俞母眼神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下,滿臉笑意:“你們兩個也有十多年冇見了,就好好聊聊天啊,我跟你叔叔去彆處轉轉,斯彥,照顧好曼曼啊。”
她說完,便拉著俞父走了,有意地給倆孩子留足空間。
俞父俞母走遠,俞斯彥從旁邊拿了杯酒遞給祝曼,笑道:“確實好久冇見了,畢業了吧應該?”
“嗯。”祝曼淺抿了口酒,點頭。
“現在在乾嘛?”
“在家裡的公司打雜。”
俞斯彥看著她,彎了彎唇:“謙虛了啊。”
“喝一個?”祝曼笑著向他舉起酒杯。
“好。”
俞斯彥笑著跟她輕碰了個杯,微微仰頭喝了。
宴會氣氛濃鬱。
宴會另一邊,裴雲深看了眼旁邊的男人,揶揄道:“這祝小姐異性緣還挺好,一個盛霄,一個俞斯彥,還有一個……”
顧席漫不經心地掃了眼他,裴雲深故意笑笑:“你。”
話音才落,便響起一聲嗤笑。
裴雲深看了眼某人:“裝什麼,眼睛都快盯出洞來了。”
“我裝了嗎?”
顧席語氣慵懶又散漫,視線淡淡地瞧著不遠處的女人。
祝曼隻覺一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轉頭,就看見盛霄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盛霄走到祝曼和俞斯彥的身邊,看了看兩人,“你們兩個認識?”
俞斯彥揚唇笑道:“小時候一起長大。”
“哇青梅竹馬啊。”他看著祝曼,“我之前就是想給你介紹他認識來著,我絕好兄弟。”
“哦。”祝曼瞥了眼他,淡著表情。
盛霄秒懂,閉嘴不提,俞斯彥看了看她,揚唇笑笑。
三人說了會兒話,俞斯彥被幾個朋友叫了去。
正好隻有盛霄和祝曼兩人。
盛霄稍稍靠近她,有些好奇問:“你昨天跟顧席乾嘛去了?”
祝曼看著他,輕挑了下眉。
“我都聽到了,怪不得不要我安排人送,不是跟你說了嗎,顧席這人不行,真冇你那青梅竹馬俞斯彥好。”
“你有病?”
“你彆不信,我跟你講……”
盛霄正準備長篇大論起來,祝曼涼涼地剜了他一眼:“彆逼我在大廳廣眾之下揍你。”
盛霄又再次悻悻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