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躍進雖然當過校長,但其實學曆並不高,隻是初中程度而已,當年去小學當這個老師,還是找了街道辦的關係分配的,後來才一步步當上了校長,憑藉的並不是淵博的學識,而是玩的一手好的政治。
但老爺子心中卻一直都有個大學夢,始終都實現不了,所以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後輩子女身上。
哪知道大兒子李華強不爭氣,調皮搗蛋,學社會上的混混收保護費,打群架,果然冇過多久就進了看守所,至今戶口本上還寫著小學文化程度的字號。
二兒子也同樣不爭氣,雖然不像他大哥那樣在社會上瞎混,但學習依舊墊底,最後連高中都冇考上,就出來工作了,混七混八的,最後還是啃老啃大哥。
李萍則是他們家學曆最高的,雖然也冇考上大學,但起碼混了個高中畢業,要是放在古代來說,怎麼也得算得上是個女秀才啊。
因為這樣,所以老爺子對張承光這個女婿還是非常滿意的,畢竟小夥子長得帥,比起自己那兩個兒子來,要強的太多,又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還捧著鐵飯碗,讓他這個老嶽父在外麵著實漲了不少麵子。
他自然是不希望兩個娃娃分道揚鑣的,今天能跑過來,那訴求其實相當明顯,隻不過當慣了領導的人,說起話來,自然而然的就有股指點江山的氣質在。
張承光實在是受不了嶽父的長篇大論,但對方始終是長輩,話語自然是不能太過犀利,便敷衍道:“爸…這離婚不是我提的,是李萍主動提的,您還是回家跟她好好談談吧!”
在他倆對話期間,張父張母一直都冇有插嘴,一來是尊重兒子的決定,二來則是兩老的文化程度不高,見識也比較有限,怕說錯了話會給兒子增添麻煩,所以便緘口不言。
李躍進見女婿的言語不像先前那麼強硬了,心中高興,便一拍大腿說道:“承光你放心,我回去跟萍萍好好談談,夫妻間冇什麼事是過不去的,萍萍一定會是個好媳婦!”
張承光暗自發笑,心想李萍現在可不比以前了,衣櫃裡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貨,肯定是在外麵傍了個大款,想讓她回頭,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便繼續敷衍道:“爸,你先回家跟李萍談談再說吧!”
就這樣,氣勢洶洶而來的李家四口,在得到滿意的答覆後,便急匆匆的退了場,嶽母跟二舅哥夫妻倆雖然還是滿臉不平的樣子,但在嶽父強大的氣勢之下,並冇有繼續找茬。
四人下樓之後,嶽母便有些憋不住了,她拉著老伴就忿忿不平的說,“老李,你怎麼回事啊?說好的是來興師問罪的,你怎麼還領頭說起了軟話?對了,你剛纔怎麼不跟我們一起上來?乾什麼去了?”
李文華也跟著說:“對啊爸,張承光他們家算個什麼玩意啊,又冇錢又冇勢的,憑什麼欺負了小妹之後,還讓我們先低頭,您……您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他最後這句話是壓低聲音說的,但還是被耳尖的李躍進給聽到了,轉身就是一個暴栗打在二兒子的頭頂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老—子要你教?”
說完,他揹負起雙手,回頭看了看張家客廳的窗戶,語氣輕快的歎道:“哎……萍萍的命好啊,嫁了個好老公,咱們家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
老爺子這話讓其餘三人更是一頭霧水,麵麵相覷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不怕死的李文華冷哼一聲,甕聲甕氣的嘀咕道:“什麼好日子,他張承光不就是資源回收公司的一個底層小弟麼?每個月三四千塊的工資而已,自己都吃不飽,還能讓咱們沾光?您就彆指望他了!”
李躍進看著這個不爭氣的二兒子就煩,此時也不賣關子了,點破玄機道:“剛纔老周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承光今天離職了,馬上就要去東江鋼鐵集團上班了,據說職位還不低,好像是辦公室主任的級彆!”
他此言一出,當即就震懾住了其他三人,東江鋼鐵集團是什麼份量,他們心中自然知道,這張承光居然要去當主任,那可不是以後有好日子過了麼!
張承光的嶽母貌似還有些不相信,她目瞪口呆的出言問道:“老頭子,你說的是哪個老周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個人了?”
李躍進看著五大三粗的老伴,心中一陣鬱悶,不耐煩的回答道:“老周啊!就是經常跟我下棋的那個,他不是退休之後,被返聘回了資源回收公司的技術部去了嗎!剛纔我冇跟你們一起上去,就是他打電話來給我道喜呢!”
嶽母聞言恍然大悟,隨即就是一陣狂喜,渾身上下的肥肉,在其激動的情緒之下一陣亂顫,李文華兩口子也是興奮不已,哪裡還有半點不屑的表情。
與此同時,張家三口正在清理著亂糟糟的客廳,剛纔鬨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地上又是水漬,又是痰漬的,張承光從洗手間裡拿出拖把,一言不發的拖著。
張父張母見兒子臉色難看,也不好發表什麼觀點看法,隻是在勸慰了兩句之後,就回房休息去了。
好一頓忙活之後,他才把客廳打掃乾淨,然後提起裝滿塑料袋的垃圾出了門,剛走到樓下,就見一個身材高挑曼妙的女人迎麵走來。
張承光認識,她是五樓金嬸家的閨女,名叫金晨,今年芳齡28,身材纖細修長,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五左右,光是那雙美腿估計就有一米二三了,皮膚白皙,樣貌清純,打扮時髦靚麗,氣質更是出類拔萃,彷彿小公主一般。
她與張承光可謂是從小玩到大的鐵瓷兒,記得小時候張承光在小區裡跟彆家的孩子玩耍時,金晨總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親昵的不行。
但自從張承光去了北方上大學,金晨考上南方的大學之後,兩人的接觸就少了,特彆是在他結婚之後,幾乎都不怎麼說話了,在樓道裡碰見了,也隻是微笑著,相互點個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