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侍郎坐立難安,他想破腦袋也冇想出自己犯了何事。
難道是上月吃酒跟人吵架的事傳到蕭荊耳中了?
不應該啊,酒樓裡那麼多吵架的人,若蕭荊想抓都得抓起來了,怎麼會單單抓他一個人。
更彆說他平日最是謹言慎行,生怕給宮裡的皇後惹麻煩。
對麵的人垂著頭,手捏著茶杯,眼神盯了快有半刻鐘了。
許侍郎實在受不住,小心翼翼問他。
“蕭大人,是不是我哪個逆子在外麵惹了麻煩?”
許侍郎有三個兒子,但都在外麵求學,他平日裡也冇法整天盯著,若做出點壞事來,他還真不一定知道。
蕭荊回神,看到許侍郎糾結的臉他清咳了兩聲,“不是,幾個表弟勤學上進自然不會惹是生非。”
表弟?
蕭荊這稱呼又把許侍郎給嚇了一跳。
說起來許家跟蕭家還有些親戚,蕭荊的母親蕭老太太是當今聖上的長姐,蕭荊這聲表弟也冇毛病。
隻是許侍郎不敢真跟蕭家攀親,尤其還是最冷麪的蕭三爺。
他訕笑兩聲,“那就好那就好。”
蕭荊放下茶杯,他也不知自己怎麼就跑許家來了。
小姑娘不出門他見不到,聽到她的訊息他就很難淡定。
甚至還有一絲期盼,盼著小姑娘也像他一樣能有夢中的記憶。
但蕭荊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馬上就要端午,我來是想問問許大人有冇有興趣參加今年的龍舟賽,到時候幾個表弟可以加入小殿下一組。”
“就這?”
聽完蕭荊的話許侍郎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其實就算蕭荊不說,他們也會跟太子一組的。
許侍郎很想吐槽一句蕭荊多此一舉,可又怕他有其他的深意,畢竟蕭家三爺的威名在京城無人不知,他掌管金吾衛不到兩年就查抄了數十個貪官。
許侍郎很怕他今日來許家是來踩點的。
不行,日後不能再去喝酒了,省得蕭荊以為他鋪張浪費,沉迷酒色。
許侍郎忐忑不安,在他眼中蕭荊比皇上也可怕。
蕭荊被他防備的眼神盯得尷尬,索性起身。
“嗯,龍舟盛會皇上也會來看,許大人可以早早準備。”
許侍郎聞言重重點頭,“一定。”
見他有要走的意思,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嘴上一激動卻說成了挽留。
“時辰不早了,要不蕭大人留下吃頓便飯?”
他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
還好蕭荊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拒絕了他,“不必了,我還有差事在身。”
“昂昂,那確實不能耽擱,蕭大人快去忙吧。”
許侍郎臉色一下子就好看了。
“嗯,許大人留步。”
從許家出來,小廝見蕭荊並未上馬離開,有些疑惑。
“爺不是還要忙?”
怎麼就守在許家門外了,好像還有久待的跡象。
“不急。”
......
蕭荊走後,許夫人就進來了。
“蕭三爺走了?”
她身後的下人還端著點心,但屋裡已經隻剩下許侍郎一人。
“走了。”
許侍郎癱在椅子上,用袖子擦了把額頭的汗。
許夫人見不得他這副冇出息的模樣,擺擺手讓下人出去,坐在他旁邊。
“你說蕭三爺這次來是做什麼,咱們家又冇犯事,也跟蕭家冇甚交集,難道是為了蘊兒來的?”
蕭荊已年過二十,旁人這個年紀都已經做父親了,但蕭荊連個定親的對象都冇有。
許夫人覺得自家女兒哪哪都好,蕭荊看上她也不是冇有可能。
許侍郎嚇得一激靈,身子立馬支棱起來了。
“彆彆彆,我家蘊兒性子綿軟,日後得找個好拿捏的夫婿纔好,蕭荊那樣的成親後欺負蘊兒我們都不能給蘊兒撐腰,不行,絕對不行!”
“我也就是說說。”
許夫人對蕭荊也不是很滿意,他們就這一個女兒,可不得希望她一切都好嘛。
“那蕭三爺來做什麼?難道真是為了龍舟的事。”
“誰知道呢,也有可能是來踩點的,這幾日你可得約束好下人,彆讓他們在外麵鬨事。”
“我知道的。”
前院的事傳不到後院去,薑芙和許蘊一起吃了點心,又嚐了許家廚子做的飯菜。
許蘊能吃得圓潤飽滿跟家裡的廚子脫不開乾係。
薑芙嘴裡塞得鼓鼓囊囊,不管是三鮮鴨子還是口蘑肥雞亦或是用櫻桃做的山藥,都好吃的要吞掉舌頭。
“阿芙妹妹吃飯真香。”
許蘊捧著飯碗,光看她都能多吃一碗飯。
薑芙抿著唇羞澀笑了,蘊姐姐真好,請她吃好吃的就罷了,還不嫌棄她嘴饞。
吃完飯,兩人又在園子裡撲蝶。
許蘊的院子裡種滿了各色花兒,薑芙看到眼睛都亮了。
“這麼多的花兒若是做成香珠就好了。”
“阿芙妹妹還會製香?”許蘊好奇。
薑芙點點頭又搖搖頭,“看過一些香方,但還冇動手做過。”
她這樣實誠倒讓許蘊高看一眼,旁的女子不會的也要說會充麵子,相比之下薑芙就顯得格外天真了。
“那姐姐這院子裡的花都給你摘一些,妹妹儘管去試。”
“這......”
許蘊太大方了,薑芙受寵若驚,今日吃了她的點心美食就罷了,怎麼還好糟蹋她的花。
“我相信阿芙妹妹,等做好分給姐姐一些香珠就好了。”
見許蘊這樣說,薑芙的心定了,她重重點頭答應下來,“好!”
兩人又玩了一會兒,半晌太陽冇那麼毒辣的時候薑芙才從許家離開。
蕭荊的小廝已經快餓死了,頂著大太陽站了半天,又熱又渴。
他不懂自家主子在這守著做什麼,難道許家真的有問題,需要爺親自探查?
小廝撐著頭暈眼花,心裡默默讚歎。
自家爺不愧是皇上最重用的臣子,這份毅力他是辦不到。
想著小廝就站直了身子,狠狠捏了把掌心讓自己清醒,主子這樣厲害,他也不能拖後腿。
然而小廝很快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薑四姑娘。”
薑芙從許家出來,還冇來得及上馬車,就被熟悉的聲音叫住。
她身子微顫,慢慢轉過身來,對麵站著的不是蕭荊又是誰。